第九十九章说好的爱,却都是在伤害(2 / 2)
是啊,她现在不就是一个迷路的人吗?却还在倔强地横冲直撞。而他会做那个引路人,带着她找到那个唯一的出口。
傅冰倩是真的累了,才闭上眼便已沉沉地睡去。
就连期间,被廖天磊抱起换了次床单,她都没有醒来。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她时而蹙眉,时而嘤嘤出声,时而紧攥薄被。
廖天磊坐于床沿,伸出手抚上傅冰倩的脸颊,他的手可真是好看,就这样贴于她的脸颊便自成一副作品,就像是傲雪之上的梅枝,慢慢游走间,便是梅花遍地开。
她怕是被吓到了吧,要不然不会睡得这么不安慰。她怕是心中有积怨吧,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紧攥双拳。
看来,他真的需要给她一些时间了。
待傅冰倩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足足睡了二十四个小时,居然没有丝毫的饥饿感。
因为是独幢别墅,每幢别墅之间相距甚远,所以窗帘没有拉。阳光从窗外斜斜的射入,影影绰绰的铺满整个木屋。周边景致优美、安谧恬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来自木头的纯天然味道充溢着傅冰倩的鼻尖,这样的生活一直都是傅冰倩所向往的。
此时此刻,她却对这些充耳不闻,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混沌的世界,慢慢的变得清明了起来。
昨天的那一幕幕,就像是放电影般在她的眼前一帧帧跳动,羞耻、厌恶、憎恨、愤懑,所有的负面情妇都迎面向她扑来,堵塞了她满心满脑,傅冰倩的双眸悠地窜起一抹血气。
慢慢地从床上坐起,她忽然狠狠地攥起拳头,转动着僵直的玉颈,极其缓慢地转头朝床的另一头望去,那边空无一人。为什么他不在床上,如果他在床上该有多好啊,那么她就可以掏出尖刀,给他捅上一刀,然后看看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液,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再或者剖开他的胸膛,看看那颗跳动的心脏,到底是肉做的还是石头做成的。
可惜他却不在,膨胀在她心口的气,便没有了可以发泄的出口。
视线慢慢下移,她轻扯了唇角,带出了讥讽的痛。
她身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紫色的绸缎睡袍,床单也不是昨日那刺目的白,而是绸缎丝绸,光滑得她想笑。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心思缜密啊,缜密地让人可怕。他居然在做出这种兽行后,还能清醒地想到了毁灭证据,这样冷静的人,怎能不叫人惧怕呢。
可是她现在生不出一分害怕,她感到头痛欲裂,全身就像是被人分解了后,重新组装了般,就像是身体内有一台大型的榨汁机,正在疯狂地运作着,那种痛深入骨髓。
她起床,却在脚还未触及地毯,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栽了出去,她就这样趴在地板上,双手锤着地面,脑海里就像是有一把‘火’正在‘嘶嘶’地往外喷窜着,烧得她眼睛一片血红。
廖天磊,廖天磊……
这个名字原本吼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里,但她越吼越激愤,到最后似是受不了这份咬牙切齿的痛,她冲着空寂无人的卧室,尖声吼道,“廖天磊……”
这身长啸,夹杂着数不清的仇恨;这身长啸,注定传不到廖天磊的耳中。
却在着空荡的别墅内,回声缭绕,引来了一长串仓促的脚步声,是的,不只是一个人。
可最后真正推门而入的却只有一个,她再次看到了那个有些佝偻的身躯,当那略显蹒跚的小脚在她面前停下来的时候,她的泪就像是开了闸,喷泻而出的洪水,越来越汹涌,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两行泪最后汇聚到尖削的下颌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坠落至地后的瘙痒感。
“夫人,你怎么摔到地上啦?快,快,快起来,你刚经历初事,身体还很虚弱,小心落下病来。”
这位善良的老人并不知道,昨天他们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战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是你情我愿,只知道夫人与少爷终于是跨出了夫妻间的第一步,她是为他们感到欣喜的。
想得更远些的话,她为即将家里能增添一位小少爷或者小小姐而感到高兴。
她说的话不含蓄,但也不露骨,却是真真切切地道出一个老人对她发自肺腑的关切。
而恰是这个关切,像是一把尖刀,戳进了傅冰倩原本就脆弱的感情线,她伏在老人的怀里,“啊~~~”地尖叫出声,她的手指紧扣老人的肩头,指甲就那么深深地、深深地陷入到了老人有些松散的肉内。
老人,这才发现了傅冰倩的异样。对,是异样。刚才的痛哭,应该算是女人在摔了一跤后,身体疲累地站不起来后的哭,或者是想要找她口里的那个人,但是出现的却并不是廖天磊的哭。
这个哭是很正常的,至少是女人在交付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后,而获得的男人不在身边,这泪也就显得正常了。
但是伴随着这一声尖叫,就显得太异常了。
吴妈低垂着头,再张嘴,就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孩子,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