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巧遇叶春说海鳅 自尊心强投高俅(2 / 2)
自此,每日一早,梁文真等人坐上买来的一条帆船,由雇佣来的几个船工驾驶,往南行走几十里,希望能看见蒋兆他们的船队。蒋兆等当日出发时,因为路途遥远,行踪不定,飞鸽传书并不准确,所以没有准备。梁文真等人为保翡翠石料不落入高俅之手,唯有先期截住,再做计较。到晚时回来济州城客栈,歇息一晚上,第二日又去,一连十几日。
叶春跟随梁文真等人,甚么都不用做,只是在船上陪同,有时闲话一番。叶春寻思,一直吃人东西,又不做事,过意不去。他这个人一向要强,自尊心强烈,慢慢感觉许凡赵民的话中,好似不满他白吃。一个人若是过于敏感,往往他人并无此意,也会多心,叶春便是如此,自卑心自尊心作祟使然。
这一日,运河上几条船围过来,一名小头领面对梁文真等人的船,要梁文真一伙下船。“奉高太尉军令,一切民间船只,征作军用。”小头领道。“我们要去几十里外,没有船不行,请通融一下。”牛仁站立船头,应道。“军令如山,不得违抗,即刻靠岸下船,否则杀无赦。”小头领怒道。“你们去打梁山贼匪,倒更似贼匪!让开,我们有要紧事。”许凡道。
“大胆刁民,竟敢违令,对抗朝廷,杀过去!”小头领不耐烦,下令道。七八个军士手持朴刀,跳过来便砍。许凡赵民牛仁见此,怒不可遏,三拳两脚,将军士打落水中。前后船只的几十名军士,也跳过来夺船,都被牛仁三人打下水。小头领见不是头,赶忙驾船投之夭夭。不多时,更有一大队船过来拦截。
“船上何人,竟敢违抗军令,速速受死!”一名大汉立于大船上,怒喝道。“我们的船不愿意被征用,你们莫要阻拦!”牛仁道。早已看见官军再次来拦,梁文真从舱中出来,看看情形。“船上的可是梁太傅?”对面大船大汉问道。“在下正是太子太傅梁文真,你是?”梁文真应道。“原来却是太傅在此,多有得罪。在下是步军校尉牛邦喜,奉令征用民船。”大汉改变颜色,口气和缓,抱拳道。
“哦,原来是牛校尉,先前见过面。”梁文真这才想起此人。“太傅,在下别过!”牛邦喜下令离去。“梁总,你当真是当今太子太傅?”叶春惊问。“挂名太傅,何足挂齿。”梁文真笑道。叶春重新拜见梁文真,心中疑惑顿解,怪不得出手大方,颇有财物,原来是朝中大官。步军校尉牛邦喜当下派人,向高太尉禀报,曾在河上遇见梁文真。
牛邦喜原来已得到高俅暗令,除每日拘刷民间船只,还须监视过往船队,若碰到运送石料的船只,即时扣押。梁文真是大宋首富,他的华夏公司经营翡翠玉石,人所共知,牛邦喜心知劫夺石料船只,应是华夏公司所有无疑。高俅正在济州府衙,得到讯息,心生疑惑。
“梁文真这厮,为何这个时候出现在济州,莫非消息泄漏,已有防备。”高俅寻思,一面战事紧张,一面劫夺翡翠,若梁文真已有防备,定难顾及。即刻修书一封,密报东京蔡太师。征讨梁山的第一仗,折损许多军马,若牛邦喜能拘刷到足够船只,会同水军刘梦龙,由水路进发,则大事可成。
却说梁文真当日走出数十里,仍与过往一般,并不见蒋兆许晋的船队。“梁哥哥,我们每日往返,十分辛苦,不如就此在岸边寻各酒店,于河边守望,省得奔波。”许凡道。“我们各样随身物品,都在城内客栈,不如明日取齐马车物品过来。”梁文真道。各个赞同,当夜回至客栈,洗漱后在厅中用餐。连日辛苦,梁文真不敢亏待兄弟,早已交代店家,多备酒菜,因此美酒佳肴,摆满一桌。
“凡哥终究是怕苦之人,我们一日只是行船几十里,便要到路上山野接应,到时候,没有美酒好菜,只怕更要叫苦。”牛仁道。“牛大哥说得是,我还是愿意每日回来,村野小店,哪里有好菜下饭。”赵民赞同道。“休要以为这里客栈便有好菜,这个焖羊腩,这个酱牛舌,还是我昨日交代店家进料。”梁文真得意道。客栈的客人不多,且未必在客栈中开伙,店家平日只备少许几样食材,若不特意交代,店家并不理会,怕亏本钱。
“呵呵,为吃一餐好的,吃点苦也好!”许凡脸红讪笑,不再坚持去城外守候的主意。“呵,我牛仁是总结出了经验,跟随梁总,有吃有饮。”牛仁道。“叶大哥命好,遇到我师父,华夏公司总经理,不用辛苦做事,便有酒有肉,吃香喝辣。”赵民看叶春正在大快朵颐,笑道。“是是是,叶某被梁山贼匪抢劫,苦尽甘来,鸿运当头。”叶春尴尬笑道。先前流露济州,十分窘迫,吃了许多苦头,如今每日好酒好菜,吃相难免不堪。但听到赵民之言,叶春心下颇不是滋味,自家有手有脚,还能打造精良船只,如今的处境,却是寄人篱下。
翌日一早,梁文真早起练功之后,叫众人吃过早餐,准备出发,却独不见叶春。去他原先所住客房,桌上留一封书信。梁文真拆开看时,信中道:多蒙梁总照应,他日有缘报答,叶某身有长技,自可谋生,已去从军,后会有期。牛仁许凡赵民,都拿过信看完。
“民哥昨夜说话不当,定是伤及叶兄弟的自尊,因此去了。”牛仁道。“牛大哥,这事可不好赖到小弟头上,便是如此,也是叶大哥多心。”赵民不服道。“休要论责任在谁,叶春此去投靠高俅,性命不保。”梁文真道。
叶春此去,命运如何。高俅被梁山活捉,劫夺翡翠石料的阴谋能否得逞。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