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送翼（2 / 2）

比柔然汗庭里秘藏的惊蝶舞图卷里所显示的更加令人惊艳的一支舞。世传惊蝶舞失传，只有一些残本还流传着，事实上，当年布日古德汗攻破燕京，战利品中就有全本的惊蝶舞图卷，随之一起葬入了大阏氏冢，汗庭里只留下了一卷摹本。

莫日根看过那卷摹本，那支惊蝶舞固然震撼人心，可结局太不完美，而眼前这支惊蝶舞，才是莫日根真正的喜欢的。

能跳出这样的惊蝶舞的女子，才真正符合大阏氏的标准。莫日根悄然离开镇西伯府，他这次潜入大周的目的失败了，但现在，他找到了更有诱惑力的目标。

“啊……”

乐声渐弱，惊蝶舞已至尾声，本应以一个收回双臂的动作来做为结束的齐纨，却再一次张开了双臂，她像一只真正的蝶，轻盈的从祭月台上一跃而下，落向东席。

看到这一幕，不论是东席还是西席上，都发出了惊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岂不会摔到？

“喜欢吗？”

齐纨稳稳落地，站在了郑易所坐的那一席，眉眼弯弯的看着齐渊。

小青云郎如小鸡啄米的点头。

“我……我把我的翅膀送给你。”齐纨将绸剑递到齐渊面前。

齐渊懵懂的眨了眨眼睛，茫然道：“我不会跳舞。”

齐纨失笑，道：“这是力量，掌握它，你就能像我一样，高高的飞起，无惧风雨雷电。”青云郎，本就该直上青云，不该受她拖累，永坠云霄。梦中二世，她唯愧于他，这一世，她愿送他双翼，助他高飞。

齐渊不明白她的心情，但眼睛却亮了，一把抓过绸剑，认真道：“谢谢姐姐，我会的。”

齐纨摸摸他的头，转身回了西席。郑易目瞪口呆的看看怀里的齐渊，又看看她的背影，刚才……她居然能这么温柔的说话？隔着面纱都似乎能看到她的脸上有一层柔光，是他眼花了吗？

这小子……这小兔崽子凭什么？

郑易悲愤了，差点就想把怀里的齐渊扔出去。

“叔叔……”对郑易的心情毫无察觉的齐渊，奶声奶气的捧着绸剑给他看。

郑易深吸一口气，他不跟小毛孩子一般计较，不计较。

“取笔墨来。”

踹踹苏旭，他要用一篇无与伦比的长赋来点评齐纨的惊蝶舞，他要让她这一舞，艳惊天下人，而不只是一个莫日根。

“你现在是武将。”苏旭提醒他。

郑易一滞，半晌，才郁闷道：“便宜你了，我说，你写。”

苏旭：“……”那他已经打好的腹稿怎么办？想了想，还是道，“算了，江南来的，就算是武将，也有三分文才。”

于是沐重恩这个不在场人，生生在镇西伯府的拜月宴上狠出了一回风头，继有一个会跳惊蝶舞的女儿之后，他又有了一位能写出绝世佳赋的家将。

郑易这篇长赋写得着实过于出色了，以至于东席上人人噤声，谁也不想在这时候拿出自己的点评作品，或诗或词，哪及得上这篇长赋，以华丽到极点的词藻极尽所能的渲染出惊蝶舞的美丽。献丑不如藏拙，这个道理谁都懂，除了苏旭存了几分别样心思，将自己打好腹稿的一首长诗拿了出来，再无人吭声。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到了第二场献艺，还是没有人肯拿出自己的点评，这可把齐绡给气得脸色发白，因为作为镇西伯府的小娘子，这第二场献艺理所当然是她，她本擅笛，这次为了献艺，足足练了半年的百鸟朝凤，就指望着今日能一鸣惊人，谁知首场献艺轮不着她也就罢了，次场献艺的她，竟然连一份点评都没有得到，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更气人的是，“沐三娘子”身边那个婢女，居然还冷笑了两声，那嘲笑讽刺的意味，简直就从她的每个毛孔里散了出来。

齐绡虽然是庶出，但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尤其这人还是个侍婢，这她要是还能忍，她就不是齐绡了。

“沐三娘子，你不要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