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钻石之泪与爱的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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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盛崇很想搂着段媗再睡第二个回笼觉,可惜段媗的肚子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声。
段媗将盛崇推到一边,自己起床煮了一碗速冻水饺,大概是饿得久了,这种速冻食品她吃起来也觉得很美味。
盛崇一直在床上睡到晚上七点,才补足了睡眠,慢悠悠的爬起来。他并没有告诉段媗,为了腾出时间来陪她,他已经连续加班三天,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了。就像段媗也没有告诉他,在饭店里遇到盛琪的事情。如果说这段漫长的分离,对两人的关系有什么好处的话,约莫就是让他们都懂得了体谅。不再是如同上一世那般的,盛崇在金钱上无限制的付出,而段媗只能在感情上给予平衡,因此对他事事容忍,而是相互平等的体谅。
盛崇是被脑中的一声轻响给惊醒的,几年过去了,他已经相当习惯系统无时无刻给他发布的各种奇葩任务。大到收购竞争对手的公司,小到给路边的小女孩儿一点儿施舍,任务失败的惩罚千奇百怪,而任务奖励却也同样让人无语。在很多时候,他觉得除了信息类的奖励之外,其他的奖励内容和惩罚也相差不远。
盛崇懒洋洋的坐起身,靠在床头,拉开了半空中除了他之外,谁都看不见的任务题板。
【任务内容:一个月内,收购‘钻石之泪’】
【任务惩罚:失明一天】
【任务奖励:情缘任务进度加快】
盛崇皱着眉头看着空中的任务题板,对这过于简洁的提示有些不满。失明一天的惩罚并不严重,但是除非他在床上躺上一整天,并且拒绝所有人的联系和见面,不然他根本无法掩盖自己身上的异常。除此之外,他甚至都不知道‘钻石之泪’是什么东西,更别说获得的途径。
盛崇脑海中的睡意尽数消退,他坐起身拿过了放置在床头柜的手机,打开网页搜索‘钻石之泪’。好在这东西还算著名,检索一下便有不少信息。
钻石之泪,是一颗重五点二克拉的.裸.钻,因为其形状像一滴泪珠而得名。原本持有它的是新加坡的一位女富豪,而如今对方经营不善导致公司破产,便将连同这颗钻石在内的众多昂贵珠宝拍卖还债。
盛崇点击进入网页,找到了拍卖行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准备过几天让谢永飞给他去查一下这颗钻石被拍卖的具体日期,他得抽出时间亲自去一趟。
脑袋里头存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系统,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几年间,盛崇也慢慢的将任务的内容分了类,一类是事业类,需要他在工作上有所进益,一类是情缘类,需要他和段媗之间情感进一步稳定,好在他和段媗算是情投意合,一方面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一方面也能满足他自己的私心。不然让他一天到晚花时间费精力去讨好一个他讨厌的女人,这样的日子简直过不下去。
盛崇看着‘钻石之泪’任务,开始猜测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基本上需要他获得某些物品的任务,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任务顺利进行而专门设定的。再联系到钻石那特有的代表意义,盛崇多少觉得有点儿兴奋。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有些不安。虽然那件事是迟早都要做的,但是无论是他还是段媗,现在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希望到那一天的时候,他们是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走进殿堂,而不是带着遗憾。
盛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洗漱。下楼之后,见到段媗站在阳台上,脸色阴沉的听电话,便坐在客厅里等她。
段媗原本今天心情很好,跟盛崇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两人不吵架,她的心情一向都是很愉悦的。毕竟身边随时随地立着一个长腿帅哥,不高兴的时候摸一摸他的腹肌,啃一啃锁骨什么的,都会觉得解气不少。可惜,何佩兰这通电话彻底破坏了她的心情。
“妈,你确定这是真的?”段媗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陆宏康和段湘君,两人如今的日子也还过得不错,怎么就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呢?
段家如今已经是完全乱了套,段湘君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坐在家里默默的流泪,陆佳月才是个三岁的小孩子,看到妈妈在哭,眼眶也红红的,显得可怜巴巴的。
何佩兰看了房间里可怜的段湘君母女,只觉得心尖子都疼了,对段媗道:“你大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在外头干什么,还不赶紧回来,看看要怎么办!”
段媗只觉得错愕:“我回来也没用啊!你们好好劝一劝大姐,别一惊一乍的就喊着要离婚,结个婚也不容易,多少人想结婚还没得结呢!”
何佩兰拿着手机到了阳台上,将阳台的门给关上了,怕段湘君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厉害。
“什么一惊一乍,那个陆宏康,面上看着老实,实际上最是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大在家里给他操持家务带孩子,还要上班,他倒好,竟然在外头偷腥!”
段媗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沉声问:“真是出轨?妈,你可别弄错了,别是听了什么人说了些风言风语,就信以为真了。”
段媗明明记得,虽然上辈子陆宏康和段湘君感情不太好,却也没有闹出出轨这档子事儿,顶多只是夫妻两吵架吵得比较多罢了。
“怎么是外人说了!你姐亲眼看见的!陆宏康那个下贱的货色,带着女人就去宾馆里头了。后来你姐给老三打了电话,两人就跟进去了,正好就抓在当场!”何佩兰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讲了一遍,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见段媗还有些犹疑,她径自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外头出什么差啊!”
段媗道:“妈,我……”
她原本想说的是‘我明天一早就回来’,结果何佩兰直接了当的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段媗,你该不会是在叶城吧?”何佩兰的第六感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你姐这边愁云惨淡的都要离婚了,你还有心情在叶城逍遥!”
“我在叶城怎么了?这跟我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一直呆在江城,那个姓陆的就不会偷腥!”段媗简直是心头火起,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何佩兰这种‘你就得为你姐你弟无条件牺牲’的态度。这让她想起上一世的十年,那窝囊的、无能的、没尊严的十年!
“你姐出了事,你难道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何佩兰只觉得段媗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更是冷漠得让人心惊:“那可是你亲姐啊!你就宁可呆在千里之外,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也不肯回来帮你姐一把?”
“什么叫‘跟乱七八糟的人鬼混’?”段媗低吼道:“我谈恋爱就叫跟乱七八糟的人鬼混?盛崇你又不是没见过,哪里乱七八糟了?”
段媗简直要气笑了,原本还以为这两年何佩兰对她有了些改变,没想到事到临头还是跟原来没区别。段媗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规律,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每次家中只要出事,当受气包的那个就必定是她段媗!她要是没能解决问题,何佩兰定然是要说她的。她就是把问题解决了,何佩兰也只会觉得这是她该做的。
就像上次她借钱给段湘君买房,还专门找谢永飞给她拿了内部折扣,少付十多万块。借钱的时候,段湘君说得好听,说过两年手头宽裕了就还,结果房子买了之后就杳无音讯了,连饭都没请她吃过一顿。她无意间在父母面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何佩兰还说她找的人不太负责,送的五万块钱装修弄得不好,段湘君那边厕所有根水管漏水,大有让她出钱给段湘君把装修一并包了的意思。
段媗自问自己这四五年来在外打拼,没让家里出过一分钱操过一寸心,怎么她反而就成了活该给全家收拾烂摊子还得受埋怨的那个人呢?
“我不跟你说那些,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吧。”何佩兰道:“媗媗,你听妈妈的话,你现在是年轻有钱,有人追捧你。但是如果你落拓了,你就会知道,真心帮你的肯定还是家里人。”
“至于你跟那个什么小盛的事情,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我们肯定是不同意的,除非他能到江城来。”何佩兰正好借着段湘君的事情教育段媗:“你看你姐,当初和那个姓陆的好的时候,不也是蜜里调油么?这才过了几年,还不是哭着回家了。江城是你从小长大的的地方、我和你爸爸,还有你的公司都在这里,你不留在这里,又要去哪里呢?”
段媗淡淡道:“我的事情,妈你就别操心了。至于陆宏康的事,你让段湘君她先想清楚,到底是凑合过下去还是要离婚。要是离婚,那我给她找离婚律师,最大限度的给她争财产,陆宏康是过错方,让他净身出户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她准备凑合着过,那你把架子端高一点儿,晾陆宏康几天,别放他进门。当然,如果他压根没上门的话,那也就用不着考虑要不要凑合了。”
何佩兰听她说完,觉得她总算没有不管,放下了小半儿的心。虽然段媗主意最正,平日里也不听她的,让她多有不满。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一旦出了事情,她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段媗。段湘君和段辰,都是制造问题的人,只有段媗才有轻描淡写的解决问题的能力。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何佩兰最后问。
“后天晚上吧。”段媗道。
“那么晚!你就不能明天一早回来么?”何佩兰不满道。
段媗心中划过淡淡的嘲讽,她原本是想明天早上回去的,可惜话被何佩兰打断了,她便也没有了匆匆赶回去的心情:“妈,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了,我工作起来也并不容易。我一个月就腾出这么几天时间休息,你就让我喘口气吧。”
“难不成你回家就喘不成气了?”何佩兰皱眉反问。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恐怕是喘不了了。”
段媗挂了电话,她如今一个月也就和盛崇相聚的那几天是在休息,两人都在尽力调整工作的时间和行程的安排,每一次的相聚都来之不易。
段媗打完电话,见盛崇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凑过去把他推倒到沙发的椅背上,冰凉的手从他睡袍的领口伸进去,一路深入,抚摸着他肌理分明的小腹。
盛崇被她那双手给冰得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握着她的手,按在了他温暖的小腹上,用睡衣包裹好。
段媗突然就觉得心里平静了不少,安静的靠在他胸前。
“怎么了,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脸色很差。”盛崇用下巴蹭了蹭段媗头顶,随口问道。
段媗其实并不太想告诉他,她家里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上一辈子的经历,她厌恶被他看不起的感觉。可是,想到那天晚上,盛崇也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剥开,告诉她光鲜亮丽的盛家背后的那些阴影与灰暗,她便觉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马上回江城。”段媗的声音闷闷的,她的头靠在盛崇胸前,没有看到原本温和的男人,脸色瞬间阴沉的了一秒。
盛崇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将不该有的情绪收回去,这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已经结婚了的姐姐。她老公在外头有人了,被她抓奸在床,现在正在家里哭着要离婚。”段媗说出口之后才觉得自己傻,便懒得抬头看盛崇的表情。她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她熟悉的那种嘲讽和鄙夷,即便她并不为她的家庭感到自卑,却依旧会因为他的蔑视感到难堪。
盛崇见段媗一直不抬头,便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落实了。这一刻,他几乎是失落的。他知道不该阻止段媗回家,和爱人的家人争地位,这样的行为简直可笑,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想被一个人放在最重的位置,可惜,这样沉重的爱,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他的父亲、母亲、长姐,都没有为了他而停下过前行的脚步,而段媗更不会将他放在第一位。她放在首位的是事业和家人,其次才轮到他。明明是两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相聚的时间,却因为别人一个电话就要匆匆结束,盛崇多少觉得有些怨怼。段湘君的老公出轨了,那段媗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盛崇问:“明早再回去可不可以?再留下来陪我一个晚上,我们见一次面不容易。”
段媗错愕的看着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的盛崇,他关注到的点,似乎和她预想到的不一样。
不过,这对段媗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她摸了摸盛崇的脊背:“我们不是说好了,周末晚上才分开么?”
“你……肯留下来陪我?”盛崇声音里还有一些不可置信,潋滟的桃花眼里却带着惊喜。
“我回去也没用啊。”段媗两手一摊,她并没有说她和何佩兰的争吵,只是说:“如果我姐决定离婚,那我就给她找最好的离婚律师人,让那个姓陆的净身出户。如果她愿意为孩子将就,那我晚几天回去也没什么,反正还有得磨。”
即便理智知道这样的心理简直就十分可笑,但是盛崇却还是为段媗愿意留下来陪他,而十分高兴。
他默默的欣喜了一会儿,才问段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肯定是不会将就的,没那个必要。”段媗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那你怎么还让你姐考虑呢?”盛崇有点儿疑惑的问,他清楚段媗的性格,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任何事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唯有出轨这一条,犯了就是死。他原本以为段媗对天下所有的感情都是这个看法,没想到却不是。
“我是我,我姐是我姐。”段媗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你以为离婚说离就离啊,我姐还带着个三岁的孩子呢。你不知道,陆家那边有些重男轻女,一旦离婚了,她婆婆肯定会拦着不肯要孩子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找老婆好找,三十出头的女人要再嫁人可不容易,再说了,她还带着个孩子,这就更艰难了。”
“再说就算她真的硬气,离婚了,那又能怎样呢?她一个人带着女儿怎么过日子?”段媗的语气现实的可怕,这个世界对女人远比对男人更为严苛,女人要是出轨,那便是罪无可恕,而男人偷腥,在大部分的时候都会得到原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
“谁说一个人就不能过日子。”盛崇挑眉,脸色有些不好,他想到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