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盛崇:我保证,不会有那一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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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媗窝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
说起来,他们之间,总是肉欲大过情爱,依赖多于表白。直到如今,才如同蹒跚学步的幼儿般,学着分担与坦诚。
盛崇的年少时光,即便对她而言,也像是一团迷蒙的雾,少有能触及的时候。当他出现在她眼前时,他就已经成为了精明能干的盛三少,仿佛从来未曾经历过懵懂的时光。
盛崇是天之骄子,桀骜不驯,像是生而高贵的金钱豹,浑身都打着昂贵和矜贵的标签。他有着绝好的家世,过人的天赋,做每一件事,似乎都是轻而易举信手捏来。
然而,当她越是深入的去了解这个男人,就越是能体会到,他曾经有过怎样迷茫的年少时光,又度过了一段怎样的艰辛岁月。
财富并不能等同于幸福,无论是多大的财富。
段媗在他心口轻轻抚摸,似是想要抚平他那口郁结之气。盛崇深深呼吸,结实的胸腔起伏,彰显着他旺盛的生命力。
良久,段媗问:“那你现在,还对当初的事,郁郁不平么?”
盛崇的眼神在朦胧的灯光中,让人看不分明,他没有回答段媗的问题,反而道:“其实,我在很多年前,并不太懂为什么我妈非得跟我爸离婚。世间多少男女,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夫妻生了孩子,然后凑合着过。外表风光,内里各自养情人,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段媗眉头一跳,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手指发紧。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着她的手:“后来,我才知道,能容忍,是因为爱得不够深。”
上一世,段媗嫁给他五年,哪怕是在江城,也是朋友缺缺,其实也是他从中作梗。她像是一张白纸,没见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常年在外头出差,不让她与人来往,也是怕她被带‘坏’了。直到如今,他都时常会产生把她藏在家里,谁都不让看的阴暗想法,不过是尽量克制,更何况,是让她在别人身下辗转缠绵?
男人如此,女人约莫也差不多吧。
段媗张了张嘴,顿时想起了年前的一桩事,叹了口气。其实忍得下与忍不下,不仅是因为所谓的爱不爱,还有更现实的因素。当初,陆宏康出轨,段湘君不也是忍了回去?为了孩子凑合着过日子。
不过,这种话跟盛崇说起来,约莫是没什么意义的。像他这样的人,未必能懂得,什么叫做‘第三世界的人,没资格谈爱情’。
“你在想什么?”盛崇亲了亲段媗光洁的额头,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她不施粉黛的素颜,无论浓妆淡抹,她总是别有一番风情。而对于盛崇来说,此时的段媗美艳比之上一世更甚。不仅是因为年龄,更是因为因经历和磨砺而产生的成熟大气,像是装在精致酒杯中的陈酿,并不因为其剔透的外表,而缺少那股来自岁月的芬芳。
“我在想,有爱就已经不容易,更何况深爱?”段媗笑笑,这世间有多少人,最后选择的,不是自己最爱的人,更不是最爱自己的人,仅仅是一个最合适的人。
盛崇心中一动,淡淡问她:“如果有一天变心的是我呢?”
段媗低垂着眼眸,唇角却带着笑意,在朦胧感的灯光下,她清淡却又带着嘲讽的脸,美得倾国倾城。
“我肯定是不会离婚的。”段媗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以盛崇的身家皮相,离了婚要再找一个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自请下堂,让别的女人享受胜利成果,她没有那么蠢。更别说,若是有了孩子,那她更不会这么做。
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眼前的就是例子!
盛崇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他侧过身,捏着段媗尖尖的下颚,认真的看着她:“你容得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公要出轨,我拦不住,又能如何?”段媗攀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到了那时候,我离婚又如何?不过是既未损人,反不利己。难道要让别的女人,坐在我的位置上,睡我的男人,花我的钱吗?”
同样,盛镇川和韦若秀就是例子。男人的心淡了,离婚这种招数,自然伤不到他。离了婚,他反而更加逍遥。
盛崇道:“那你就这么忍着?”
段媗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约莫会让你倒大霉吧。”
盛崇心头一紧,心跳加快了几分,却听段媗继续说:“若真有那一天,我必不会让你一个人逍遥快活。”
她话里的决绝,让盛崇几近心惊。做生意到他这个份儿上,总难免沾染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税务上的事情,找齐了关系,顶多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赔一大笔钱了事。然而,还有一些别的,比如他和聂清河生意上的往来。
聂清河既然大半只脚踩在黑色的地界上,那自然也少不了银钱往来,洗黑钱之类的勾当,更是少不了。他出手帮过几次,且并没有瞒着段媗,他身边的事情,都是不瞒着她的。
这样的事情,在特定的时候发作起来,确实会给他惹来大麻烦。若是上一世的段媗,恐怕她就是想发作,也是有心无力,然而如今……
段媗听到盛崇略微加快的心跳声,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他那颗热切跳动的心脏上点了点,语气有一种诡异的甜蜜,像是警告,又像是有些期待:“上一世的事情,咱们既往不咎。不过往后呢,你要么就放聪明一点儿,要么呢,就老老实实的。能骗得了我一辈子,那也是你的本事。”
盛崇心中微疼,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低声哄她:“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段媗面上点头,心里却并没有将之放进心里。
若非真正走到那一天,她不会知道,她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坚决,也不会知道,他比她想象的,更加不折手段。
段媗心中一片凉薄,好在盛崇也没让她想太久。
他话音刚落,脸就黑了。
“我当你怎么对那些事情那么感兴趣,原来是还没结婚,你就想着退路了!”他被段媗忽悠了半天的脑子终于开始运作,顿时被段媗气得半死。
婚都还没结,她就已经想着要是有朝一日他变心,要怎么整死他了!
他简直恨不得将这女人吊起来打一顿。
于是,段媗这天晚上,就被盛三少‘打’了半夜,第二天早上压根起不来床了。
——
段媗在叶城并未停留很久,按照原定计划,她在叶城留了一个星期。
在这段时间里,盛崇带着她颇见了一些自家的世交亲眷。
盛家事叶城积年的豪门世家,盛崇本人同样交游广阔。自他在水贤出事之后,还是头一次回叶城,因此来看望他的人很是不少。封璞和稽飞羽等人自是不用说,两人一个在深圳一个在上海,此时都抽了时间回来。还有盛世集团的董事、高管,无论和盛崇交情深浅,好歹也得意思意思。除此之外,还有韦家的亲戚,几乎全员到齐。
段媗这次万分后悔没给自己带个秘书,每天如同车轱辘般的见人,她连名字都还没记住,就已经换了一拨。盛世集团最初是家族企业,如今董事会里头可还有不少人是和盛老爷子一起打江山出来的,即便是盛崇见了,面子上也得顾全周到。而他们来的时候,又偏偏不是一个人来的,往往会带上老婆儿子,拉拉杂杂一大堆,段媗记人记得头昏眼花。这些人,以后在集团周年庆、盛家年夜晚会,还有些拉拉杂杂的场合上,都是会遇上的。到时候别人认出了她,上前跟她打招呼,她却不认识人,这可就不好了。
盛崇手里拿着万宝龙的签字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间或抬头看一眼段媗,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已经进入了‘看呆瓜热闹’模式,并且显然看的还挺高兴的。
“要不然,你在叶城多留几天,认清了人再回去?”盛崇叠着二郎腿,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