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颓然灰败的模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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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待东陵馥尚还沉浸在安然的睡梦中时,一抹急促焦急地声音却在她耳畔忽然响起。
“公主不好了,快醒醒。”
微有倦色的轻轻皱眉,她一张开双眼,映入视线的便是玉岑满目忧心的急切模样踺。
脑中的思绪蓦地一清,东陵馥忽然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以及皇叔最后说的话。
他竟然点了自己的睡穴犬。
顾不得多想什么,东陵馥猛地坐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女子,问道,“玉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已是急得红了眼圈,玉岑深吐一口气息,缓和了心绪才继续道,“是…是摄政王出事了。不,是颐妃娘娘出事了。”
东陵馥一听,心中顿时涌上了一抹不详的预感。下意识的将手擒住女子的双腕,她急急道,“你慢慢说,说清楚一点,究竟是谁出了事?”
“是颐妃娘娘殁了。听回来传话的人说,摄政王现正在宗人府外大开杀戒,皇后娘娘已经调动了禁军…”
不等玉岑将话说完,东陵馥已起身随手拿了衣袍穿上,欲要直奔皇宫而去。
她刚出摄政王府的大门,便见秋荷已备上了马车在外等候。并未多言什么,东陵馥上了马车后便吩咐道,“赶快进宫。”
一路上,秋荷与玉岑看着低头沉默的东陵馥,相互对视了片刻后,却也猜不透她们的主子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婶她已经去宫里了吧?”东陵馥虽看向了秋荷喃喃而语,可她的眸光竟是空阔无际,就若丢了心魂一般。
看着东陵馥异样的神色,秋荷满心皆是担忧,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摄政王妃两个时辰前就已去了皇宫,也不知现在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两个时辰了。
是了,如今已是辰时。
不过只是两个时辰而已,为什么她的世界却有了翻覆天地的改变。
昨晚,她还曾幸福甜蜜地依偎在皇叔身旁。而现在,他最爱的女子死了,所以他才会将皇宫变作炼狱,将自己化身杀戮嗜血的修罗吗?
甚至不惜身败名裂,不惜与天下为敌。
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皇叔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东陵馥不得而知。
但此刻的她,应有怎样的情绪?
痛苦着他的痛苦?
还是因嫉妒他对那女子的情深而愤恨?亦或是因了那女子的死去而庆幸?
不管心中究竟有多少思绪在齐齐翻滚,她此刻已什么都不愿再去多想。
如果能见到他,她只想抛开世俗的眼光,陪伴在他身旁,痛苦着他的痛苦。
至少在这一刻,她与他之间有了同样的情绪。
思及此处,东陵馥竟不由得苦笑起来。若是以前她见旁人遇到了这样的事,定会怒骂女子的不争气。
这世界没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让这些死男人都见鬼去吧。
原来,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却有输赢。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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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外,那层层禁军已将前方围堵得严严实实。
每每朝前走出一步,东陵馥便能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残戾之气再度加重一分。
此刻,那浓重的血骨腥稠气息已微微地呛了她的呼吸。
皇叔,此刻就在里面吧。
东陵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已是加快了脚步而行,直至霍昕忽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女子坚冷的模样,霍昕蹙眉凝声道,“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母后,霍昕你让开。”目光一凛,东陵馥命令道。
“皇后娘娘吩咐过,不准任何人靠近宗人府,公主还是请回吧。若有事,可待皇后娘娘处置完摄政王与颐妃娘娘的事后,到兰陵殿求见。”霍昕淡淡开口,似乎并不愿讲太多。
瞥了眼霍昕手中的长剑,东陵馥忽的冷冷一笑,“若是我现在偏要见母后,你打算用手中的长剑杀了本公主吗?”
拧眉看了眼四周的禁军,霍昕朝她靠近了几步,压低嗓音道,“公主,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摄政王犯下的事不是单凭公主一己之力便能挽回的。”
此时,也只有霍昕明白,东陵馥赶来宗人府的真正目的是为摄政王而来。若此刻,她做了过激的事,势必会惹恼皇后,只怕得乱添事端。
眉眼轻轻一沉,东陵馥静默了片刻后,忽的开口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她便以极快的速度拔出了霍昕的佩剑,将其抵在了他的喉间,“让开,看谁敢挡本公主的路。”
见这女子正一步一步逼向他,霍昕以及身后的禁军不得不缓缓退了开来。
当东陵馥终是踏上台阶,步步靠近时,她一眼便透过人群看见了东陵晟。
此刻,
他正将已无声息的姜晚词抱在怀中,双眼尽是血红之色。那女子的身上满是鲜血,竟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这是东陵馥第一次看见皇叔这般颓然灰败的模样。
看着他眼中的沉戾暗浓,她的心已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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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殿。
华美精致的大殿中,东陵馥正坐与木椅上陪同皇后温敏彤品着茶水。自她那日出宫去到摄政王府后,已有几日没同这妇人请安过。
“馥儿,方才的情景那般危险,你不该来。”凝眉看着坐与身旁的女子,温敏彤沉声道。
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东陵馥开口道,“儿臣也是担心母后的安危,才会这般急切的赶去。”
“唉,你这孩子,有那么多禁军在,母后能有什么凶险。”温敏彤想到她是记挂自己,无奈的笑了笑。
“儿臣那个时候可没想这么多,只想一心见到母后,确认你平安。”轻饮了一口茶水,东陵馥眉眼弯弯。
“馥儿的心意,母后明白了。不过,此去摄政王府过得可还习惯?”
低眉微微一笑,东陵馥应道,“自是习惯的,皇婶待儿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