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夺取圣宠(2 / 2)
此时,一旁虽有宫人端上了早已备好的暖茶与糕点,但整个殿中却仍是静宁得毫无一丝声息。
“陆太医,本宫的身子如何了?”半响,青芜见陆横逸轻拧着眉头却不言语,她心上划过了一道不详之感。
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是否会引起宫中的流言,青芜朝随侍的宫人们吩咐道,“你们且先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得来打搅。”
看着最后一名宫人缓缓退出,并将殿门也一并掩上后,青芜才终是不再掩藏眉间的愁郁之色。
为了能与那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不惜喝下假死药,并稍改容貌以青芜的身份再度回到他的身边。
她“死”去的那些日子里,他所有的殇痛她都看在了眼里,原来他一直不曾变过心。
所以,纵然这药会伤及她的身子,将来亦很难受孕。
但这一切,她都义无反顾,也从不后悔。
即使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仍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假死药。
只是,她依然还是抱着侥幸,希望上天能对她有所眷顾。或许,她还能与他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萱妃娘娘,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可知后宫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华音宫,等着揪你的小辫子。”说着,陆横逸端起桌上的暖茶,像是没事人一般小口的品了起来。
“你别在这里讽刺我,你方才替我把过脉,究竟我的身子状况如何了?还能不能…”
接下来的话语,青芜并未说出口。他曾在给自己假死药时,便说过将来会遇见的问题与承担的风险,可她还是愿意抱有着希望去尝试。
眼见青芜一脸失落的模样,仿若整个人都凋零荒芜了一般,陆横逸在心中轻轻一叹。
果然,她是爱极了那个男人。此刻,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要怪,便只能怪你自己太蠢,不狠狠地痛一次,你便不懂珍惜。就如当年,你本有机会成为他的正妃,可你却拱手将这个位置让给了楚瑶,一切都是你作茧自缚。”
眉眼淡薄地看着青芜,陆横逸虽是冷哼而语,但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却又不免有些内疚。
他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
“唉,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放心吧,对于我的医术你难道还没有信心吗?既然我应了你的要求,自然是粉身碎骨也会为你达成,只要你能高兴就好。”
陆横逸无奈地摇摇头,天晓得上辈子是欠了这祖宗多少银两,这辈子他恐怕是不好过了。
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陆横逸,青芜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只得呆愣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方才我在替你诊脉时,发现你的身子已恢复了不少,想要孩子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你只需每日坚持服用我为你调配的药即可。”
“我这次前来,也估摸着你的药该用完了,便给你带了一些来。”说着,陆横逸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隔层内取出了一枚精致的瓷瓶,转眼便递至了青芜面前。
“不过,你可要记住,这药别让你身边的宫女看见了,也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
见青芜沉默不语地接过瓷瓶,陆横逸补充道,“如今,东陵晟虽已登基为帝,但朝中的局势并不明朗,皇上为了制衡李肃壮大,必然会重用楚令谦。”
“楚瑶尊为皇后,将来楚氏一族在北胤的势力绝不容小觑。你虽贵为萱妃,却在朝中没有任何靠山,唯有尽早为皇上诞下龙嗣,方可保你在后宫地位稳固。”
愣愣地盯着手中的瓷瓶,青芜已不自觉的加重了捏握的力道。
此时,陆横逸再度缓缓开了口,“楚瑶如今已拿了你当眼中钉,肉中刺。不过,碍于她初为皇后,尚在后宫还需立威,所以暂时不会拿你怎样。”
“但若她有心为难你,你觉得在这样的局势下,你深爱的那个男人会如何选择?”
沉默半响,青芜徐徐抬眼看向他,却并未回答他的问话,反是开口道,“楚瑶为什么要救东陵馥的性命?甚至还将那女子留在兰陵殿调养身子?我不认为她们之间的感情会这般亲厚。”
“若是我
猜的不错,皇上这招可是极为高明。皇上打算重用楚令谦来制衡李肃,但他顾虑楚令谦日后壮大,又有楚瑶这个皇后作为后盾。”
“毕竟北胤自开国以来,历代皇后都会拥有一面免死金牌。虽说这面金牌一生只可使用一次,却也是巨大的威胁。”
“所以,皇上此举可谓是一箭三雕,他既保下了东陵馥的性命,又利用楚令谦制衡了李肃,更除去了将来灭掉楚氏一族最大的障碍。”
陆横逸低沉着嗓音,细细地将个中原委与关联分析给青芜听,而他也不由得被这位新帝步步为营的谋划而深深折服。
“东陵馥,也值得他去为其谋划吗?”
青芜愣愣地低喃着,似乎心上有一个小小的窟窿正缓缓地流淌出鲜血,疼得她心头发紧。
忽然,她有一种感觉,她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里,是不是造就了彼此间的某些错过?
如今,他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承天祭坛那日,当她看着东陵晟将犯下弥天大错的东陵馥揽进怀中时,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是因他手中紧握的那份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还是因他看着那东西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怜惜?
那仿佛是他求而不得,却又无比珍惜的东西,难道能比统帅三军的虎符更为重要吗?
这样的认知,就如心魔念障般缠上了她,隐隐绰绰地折磨着她的身心。
在她与东陵晟独处的这些日子里,即便他留宿在华音宫,二人同睡一张床榻,可他却只是将她揽进怀中,一夜到天明。
起初,她以为是他初为新帝忙于朝政,所以她忍着,盼着。
她也是他的妻,终有一日也会成为他的女人。
但如今来看,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她自己心中所认定的东西。
*****
入夜,听风阁。
香气满溢的大堂中,一名御厨正站在一只肥硕的烤全羊旁侧,细细地切割着烤熟的羊肉。
此时,除却高台上的位置仍空缺着,下方的席间都已坐满了人。
这次晚宴,除了有皇后楚瑶及萱妃青芜和几名新嫔在场外,楚令谦与李肃父女也一并应邀到来了阁中。
缓缓迈上石阶朝着灯火通明的大堂行去,东陵馥刚顿在门口目及阁内众人欢笑的热闹场面,便忽的闪过身影,将自己匿在了暗处。
原本,她是应了楚瑶的邀请才来到这听风阁,其实她并不想参与这些宫中的活动,却又不能驳了楚瑶的颜面。
可是…
垂眸看向方才在小道上因湿滑而弄潮的裙摆与手腕处的擦伤,东陵馥微凝了目光。
她本就来迟了,再加之如今模样又有些狼狈,她已不知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进去。
满心踌躇的立在黑暗中,东陵馥正抬眸望向阁内的众人时,身后却猛地响起了一道低沉地嗓音,“你在偷窥什么?”
教这忽然而来的话语一惊,她下意识的朝后退开一步,却正正撞上了身后男人的胸膛。
见得这般情景,东陵晟顺势便伸手将她一揽,将其固定在了怀中。
此刻,因二人都处于大门的黑暗处,周遭又较为暗沉,所以即便是立于不远处的太监也并不能看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静沉几秒后,东陵馥抬头看了看他淡薄无绪的眼,便挣扎着欲要脱出他的怀抱。
并未施力阻止她的举动,待这女子身形敏捷地站到一旁时,东陵晟只是立在原地凝了她一眼。
转眸避过他的目光,东陵馥再度低下了头,可旁侧男人却径自迈开步履,跨入了大堂中。
匿在黑暗处天人交战了许久,待她终是磨磨蹭蹭的朝阁内行去时,坐与席间的李惜却忽的起身朝她迎了上来,“云萝公主来了。”
霎时,众人便悉数将目光落向了这个挫挫而入的女子。
一瞬,东陵馥便已在心间将李惜低咒了一百遍,她原本是不想引起大家注意的!
并未瞧出她的局促,李惜热情的将东陵馥拽至了自己的位坐上,拉着她一道享用美味的羊肉。
而东陵晟则是继续同大臣们说着什么,并未朝她投去一丝一毫的目光。
片刻后,不知是谁率先提议,让大家一道来玩连连作诗的小游戏,以来调动席间的气氛。
只是,这一场游戏下来,最终却是青芜一人出尽了风头,更是获得了诸多赞许与东陵晟的赐酒。
虽说东陵馥在整场晚宴中只是淡然的坐在席间,并未参与任何活动,可她却将楚瑶暗自妒恨青芜的那抹眼神,真真切切的收入了眼底。
晚宴结束后,她主动寻到楚瑶,并陪着这个想要散心踱步的女子缓缓朝着兰陵殿而去。
一路上,楚瑶虽是同她说笑着,可这女子的眉梢眼角却尽显难掩的失意之色。
看着她
这般模样,东陵馥忽的顿住步履,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我有办法让皇婶重新获得皇叔的心。”
闻言,楚瑶猛地侧过脸看向了她。
尽管这女子并未言语什么,可东陵馥却透过月光瞧出了她眼底盈盈而闪的心动。
*****
五日后。
随着盛大的皇家仪仗启程前往帝都近郊的纳木湖,每年冬日最受皇亲贵戚追捧的长至节,也终是如期而至。
慵懒闲散的倚坐在马车上,东陵馥正手捧暖炉将脑袋斜在一侧,偶尔会挑开帘幕朝外看观。而同行的玉岑却是一脸兴奋的坐在另一侧,巴巴的看着马车外的景致。
自那日晚宴过后,楚瑶便答应了带她一道前来参加此次长至节的庆典。
“死丫头,你便不能到了再看吗?你老掀起帘子,这风灌了进来还不得吹寒了公主啊。”见玉岑一直朝外看个不停,秋荷一手将她从窗边拽了过来。
瞧见东陵馥将目光落向了自己冻得通红的双手,玉岑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在替公主看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公主在宫中休养了这么久,想必也是闷得极慌,所以我才…”
未等她将话说完,秋荷便摆出了一副作势打她的模样,“出去玩什么?这荒郊野外的,公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公主出了什么岔子,你个死丫头担待的起吗?”
忽的顿悟过来,玉岑一脸愧疚的看向了东陵馥,“公主,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光想着怎么玩去,却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
闻言,东陵馥却只是倒了杯暖茶递至她手中,淡笑道,“无妨,你若有心替我找乐子,便看看今年的长至节上有些什么好玩的项目,都有哪些人参与,规则又是什么。”
“好,奴婢知道。”玉岑点了点头,又道,“是不是遇到了公主喜爱的项目,你也会去参加?”
并未回答她的问话,东陵馥微一思疑,便道,“还有,若是有刚刚宰杀来的新鲜羊肉,你也替我去拿一些过来。”
略显疑惑的看着她,玉岑反问道,“公主要肉做什么?这随行的不是有御厨吗?”
轻挑眉梢,东陵馥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目光转向一旁的秋荷,她又细细地吩咐了一些事宜后,才再度靠上了盈软的锦绣棉垫,在微微颠簸中合上了双眼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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