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万般愧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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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月的生母柳漫晨，也便是江越白的四夫人。

是江越白一次外出时偶然救下的女子，经过数月的相处，二人的感情迅速的升温，柳漫晨心甘情愿的嫁与江越白为妾，很快便怀了江素月，刚开始相爷很高兴，可是偏偏在生产的前夕江越白无缘无故的发了一场大脾气。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偏偏柳漫晨也是个脾气倔的人，竟然就那么死扛着不肯低头，二人就那么僵持着，直到柳漫晨殁了的那天，江越白也只是在门外远远地看着。

一晃时间这么久，久到江越白忘了江素月的存在。

“相爷在说什么，素月听不懂。”

“素月娘亲去世的那年，爹爹也便一同跟着去了，如今的素月只是个没人管没人要的孤儿。”江素月平静的看着江越白，目光坦然。可是薄唇之间突出的一字一句却狠狠的冲击了江越白的心。

江越白的身子一震，双眼中瞬间蒙上水雾。

其实大发脾气不久之后江越白便后悔了，可是他是一国丞相，又是一家之主，怎么可能放下面子跟女人认错，柳漫晨没了的那天他不知喝了多少酒，直到昏睡过去，才不会觉得心痛，整整一月，江越白除了上朝便是在喝酒中度过。

江越白不是不想见到江素月，只是怕见到江素月他怕想起柳漫晨，久而久之，便潜意识的将江素月遗忘，从来不去想。

可是当江素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江越白只觉得这么多年他一直刻意遗忘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涌上脑海。

仿佛漫晨的一颦一笑就在眼前。自己想抓却抓不住。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很多时候，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这个道理，江越白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体会。

柳漫晨永远的成了江越白心中那道不可触及的痛。眼前的便是漫晨的女儿，六分像的样貌，江越白只觉得自己瞬间苍老了许多。

时光匆匆，岁月不饶人。

江素月冰冷的眸子淡漠的看着江越白的后悔样子。旁观者的态度看着江越白眼中的挣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知道，当江素月可怜巴巴的站在院中看你亲近其他孩子时的辛酸，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多想你也能抱一抱她。

可是什么都没有，你甚至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现在你才知道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你永远也无法弥补江素月心中的那道伤，不然她也不会心灰意冷的跳入青山崖。

“素月你的胳膊……”

江越白之所以狠下心来对江素月不管不顾，是因为江越白总是想遗忘她的存在，可是如今，江素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怎么不会心疼。

不给江越白说话的机会，江素月自嘲的说着，“胳膊？你是说我的胳膊受伤了，习惯了，便也不觉得痛了。”

“就像习惯了没有父亲也能活一样。”

“很多事情，习惯了，便也就好受了。”

这是替死去的江素月说的心里话。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去生活，被欺负了打碎牙往嘴里厌咽，受委屈了深夜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看尽世人的脸色。

若不是对他这个父亲失望透顶，又怎么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吴昊天的身上，最后落得跳崖自杀的下场。

江素月那般不在乎的语气，让江越白倒抽一口冷气，习惯了，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素月却说习惯了，那之前……素月是怎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