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卷灯千障将更疑,屈落支离一尺隔(2 / 2)
刘浩瀚诚恳道:“不错!”罢了,看过柳枫一眼,认真地道:“他道欲带刘某人去见一人,但真假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转眼工夫,他便突然狠下杀手,看来刘某就算当时随他离去,亦是一死!”
柳枫端坐在堂,顺着话茬道:“如你道来,他显然早已打定了这么做!”目光及闪,又冷问道:“他欲要你见谁?”
刘浩瀚缓声道:“自是隐藏在这件事情幕后的那个人,也是害苦了我这条命的人,你该知道是谁!但他们究竟是否真正相识是否一路,我亦不敢保证!也许是有人想杀了我,再借机转移目标,又或者欲盖弥彰,总之都有可能!”
这番话倒言的在理,毫无虚假之词,柳枫亦是明白人,不会听不懂!当下低首凝眉,暗自琢磨道:“声音面相俱与李双白无几,这便令人匪夷所思了。可若是李双白,何以会与朱室为伍?应该绝无此可能,他们之间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摇首,否定了这个看法,望向刘浩瀚,心中一笑,道:“这么说,你承认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
刘浩瀚也面无惧色,依势回道:“相信不认也不行了。”顿了一顿,道:“濠州城守卫森严,近一日,你常防备我,又暗中打探我的动向,我已料得会有今日!”
柳枫借话反诘道:“那是你实在可疑!”
刘浩瀚面色一紧,捋须的手指跟着停下来,不解道:“哪里可疑?”
柳枫徐徐道:“因为前夜大雨交战,众将皆在拼命,事后多数已负重伤,唯刘将军毫发无损,这实在太过蹊跷了!”言语神态颇为自信。
刘浩瀚黯然,垂下目光轻叹:“我本来也就不会水性,何况仅有一臂,落在水中,为人所救,亦是正常!”
柳枫轻笑:“堂堂的刘将军,一身豪气胆量,大小战争历经无数,何俱如此风雨?纵然是一时阻碍,也绝无可能阻止你的力量。可你安然无恙之后,居然轻易离去,这可不像浴血杀敌的刘将军!再者那一晚上,期间更足足两个时辰不见影踪?”
刘浩瀚闻言已知柳枫当晚定是派人查探过自己的行踪,不然不会如此清楚,更是无奈道:“你查的真仔细!”
柳枫依势接道:“整晚冒雨对敌,折损士兵上千。受伤之人,我作为领兵主将,自然是要慰问的,若遇阵亡将士,则焚香凭悼,而他们的家眷也需要安抚体恤,如此才可保证上下齐心,共诛外贼!就算我不亲自做这些,也会派将领去做,就算当时不做,也会及时告慰亡灵!”
刘浩瀚深深地叹了口气。
柳枫一笑,又道:“事后我托王司马找人一一盘问,欲找出营救刘将军之人大加犒赏,结果——”目视一旁的王岩一眼,王岩立刻行出确认此事。
刘浩瀚仰首再一叹气:“结果你们肯定找不出,因为她非兵非卒,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柳枫阴诡地笑道:“我若是你,就会想办法早些走脱!”
刘浩瀚不住摇首道:“走不得,走不得,我已成为众矢之的,他们要我暗中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又岂容我擅自走脱?”
柳枫道:“可留下来也非妙策!”
刘浩瀚长叹道:“早已料得了!今夜你命所有人齐齐出动,我已知事情必要不久暴露于人前!便索性……”
柳枫冷道:“没有这件事,我今夜也一定揪你出来!”目光突然转寒,一字一字,咬牙道:“泗义失去的一条手臂,必要为他讨回公道!”
刘浩瀚被他目中寒光一慑,心头剧震,竟泛起一股凉意,略一压下心神,道:“你欲如何处置刘某,悉随尊便!我打定一死,业已托人留书于我那五个兄弟,相信他们会明白的,他们既已安心留于唐营,也好啊,反倒是我这个大哥,拖累了他们五人,这件事与他们不甚相干……”
柳枫眉目轻蹙道:“我心中明了!”
刘浩瀚不免微喟:“看出来了,今夜只有我刘某人是个特别!”神色颇为沮丧,亦夹着几分孤寂。
柳枫抬目将之神情收入眼中,道:“也是刘将军肯给李枫这个机会提早揭露真相!”目光转落,忽又好整以暇,道:“这件事,个中来龙,我还不是很明白,你可以给我们讲一讲,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