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柳林春意已非昨,日对碧霄望天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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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因为什么?李双白和谁有如此大的仇恨?
据说是因为女人。
女人?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恨他?
是因为他只顾风月,疏忽不备,而被人暗中偷袭……
哎呀,长的太过英俊的男人就是不可靠。
红颜祸水,古往今来,男女都一样。
满大街众说纷纭,猜测传讹之声不绝于耳。
李朝听在耳里,伏趴棺盖,更是放声痛哭,今日碧霄仙子所有的颜面骄傲俱都荡然无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哭妇。
发鬓蓬松散乱,脸颊上污垢尘屑与眼泪相杂,好似几天不曾梳洗。
那样伤心,就像一个妻子在哭离世的丈夫。
事实上,李朝的确将自己扮作李双白妻室打扮,棺的前方正写着‘夫李双白’几个字,于是众人又觉得碧霄仙子天姿国色,嫁给李双白这种风流公子太过可惜,何况李双白非但人穷,又是一个不能照顾佳人的残废。
江湖传闻,他曾经还是个冷血杀手,以杀人为生。
这样的人,人们无不退避三舍,为何碧霄仙子会看上他?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直到李老太君领人闻讯赶来,才将情绪极不稳定的李朝拉回了清居苑。
最后,李朝将李双白葬在了太乙山,连那对铜锏也一并放在了棺里,墓碑面朝长安而立。
李朝内心深处,极不愿意李双白尸骨孤零面对荒野残风,因而当日,她代李双白葬了余沧海和廖长生,犹豫再三,仍是不忍李双白孤坟留在荒外,一路请人抬了回来。
李双白为其家人而死,她由衷希望李双白每天睡醒,第一眼望到的便是他交门市巷的家。
李朝又去了那间屋舍,曾经住着十八口人的屋舍。
再次推开了那扇门,第一次她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个屋子,这里藏着太多李双白的欢声笑语。
每走一步,仿佛都在她眼前闪现,欢笑清晰,却是一场无法抚摸的冀梦。
走进后院,只见角落里竖立着一个箭靶,旁边散落着几只羽箭。
李朝好像听到李双白在叫她,面带笑容向她奔过来,他的腿是完好的,白衣飞扬,脸上的笑容灿烂纯真如沐风中,那个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今生亦没有机会再见。
他走近自己,拉住她的手笑道:“李朝,我们一起学箭好不好?”
结果,李朝就拿起了弓箭。
面对箭靶凝神伫立,持弩,拉弓,却久不将箭射出,这时,她听到李双白在一旁催促:“还在发愣,快射箭!”
李朝一阵恍惚,李双白就走了过来贴在她的身侧,双手按住她的手臂,两人一同张弓,一起相视微笑。
转而——
噌!羽箭正中不误地插在了箭靶中心。
真真切切的一箭。
然而李朝转头,四周却是空荡荡一片,耳边只有凄清的风声,她终于意识到那是自己幻想的一个梦,只是它如此的真实。
于是她又蹲下来嘤嘤抽泣,也许她这一生注定了只有落寞孤寂的回忆,就连回忆也是点滴,她甚至都没有享受到爱人应有的相处,连一句表白也没有机会听到。
刹那间,李朝委屈绝望的泪水喷涌而出,哭的极度凄惨,天黑了,她也未闻。
这里是李双白的家,兴许他就在附近站着,不然那只箭怎么那么熟悉亲切。
李朝急忙起身搜寻李双白,假若他的灵魂存在,他一定会回来,想至此,她似疯了般四处掀窗撞门,狂叫道:“子君,子君,你回来看看我,你回来,子君……”
残夜寂寂,却教她一口气奔上太乙山,跑去墓碑,跑进山洞,望着这凄冷的山洞,往昔二人的记忆恍然如在眼前。
李朝举目望向洞内,凄绝地呼道:“子君,你出来,你回来看看我……”
她的记忆是如此之少,那一刻,她感到一种空前的绝望和难过。
最后,她无奈地跪倒在坟头,满是凄凉地诉喊道:“送君直上天衣殿,芳草今怜我碧霄。多少泣绝滴路寒,不是春央生黯萧。你怎么忍心?”
她双手按在地面,无力地瘫软下来,眼泪早已浸湿了鬓发和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