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剑落清袍天未末,江湖君子何闻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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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再降下一层,四下里瞬间漆黑一片,有玄天门门人寻来火把燃上,赵铭希借得火把亮光喘息一口,心中暗道:华山剑法无非依照八卦而生,我已战得数个时辰,对他们几人强弱实力已有摸清,如今须得以实为虚,避五绝之强,引开他们注意,专打那四个道童及清平、不平二人的弱处。清平剑法较那不平略胜一筹,而那四个道童剑法不堪一击,可他们四人背脊倚靠着出剑,连成一体击我,倒成了我的强敌,看来我赵铭希须得想法分开他们才行。
思及此,赵铭希挺剑上前,奈何那四个道童齐心,不管他如何攻击,俱四人互倚,或并列出剑合围,或下方站两人,其余两人脚肩相倚,依次踏在下方那人肩头,做‘品’形,显是华山五绝早有防备。
赵铭希长叹一声,想他赵门三剑客曾通读《道藏》,数十种钻研的剑法皆因此而来,他乃堂堂三剑客之后,竟一时大意,以为华山剑阵不堪一击,破之易如反掌,将八卦运用遗忘。
他后退一步,跳入九宫中军位置,随即想道,按八卦先后天排布,若华山剑阵走先天八卦,巽居于五宫,巽位自然该居于西南,在天、泽、火、雷、地、山、水、风中,风门巽位,而奇门中,乾宫配开门,如此类推,巽宫该配杜门。
杜门向来主闭塞不通,属于隐藏之门,若藏于此间操控阵法,突然出剑,必攻人不备,他现在须沉着应付,仔细辨别八人中谁在此门。
他便不相信,天际绝生阵没有漏洞,虽是八人布阵,但八人剑法优劣不一,操阵者的走势变化,较其余七人相比,必定微乎其微,如此才可保证阵法不乱,此人也必要剑法极好,才能做到隐藏后出其不意,攻人不备。
这番心想过后,赵铭希便假意攻击迅疾,看似剑刺毫无方向,故意卖出自身精疲,已呈烦躁之势,使华山剑阵中的八人产生生擒在望,心露自满之态,另其疏忽不备。
当赵铭希发现华山剑阵确走先天八卦无疑时,而同一时刻又发觉操阵人只在赵倚石与韦倚风之间轮换,又因清平等人乃后生小辈,剑法不济,故而此次剑阵的变幻,赵铭希数来数去,只数出十八种变化,即便是这阵法远远无法达到传言中的六十四种变化。如此岂不破绽外露?赵铭希狂喜不已。
时下正逢又一轮十八种变化已毕,循环列阵再次上演,赵铭希也已记住了变化次序。
这次,他不动声色以赵家绝学玄天剑法中的‘流云弄月’,专击五绝中的方倚雨、钱倚刀、钱倚鹤三人,意有与三人戏耍过招之嫌,待三人攻防之际,他突然施开‘万花开路’,一剑瞬间变做二十二剑,使得方倚雨、钱倚刀、钱倚鹤三人自顾不暇。
这时,背后冷风忽蹿,他剑招再变,侧身一剑斩出,‘回风四剑’欺得赵倚石及韦倚风二人胸膛剑痕累累,但剑痕入肤俱留有余地,尚不至于要了二人性命,也不知是赵铭希负伤之下气力不足,还是他有意相让?
赵铭希跟着再斩一剑,一招‘峰回路转’,蓬的一声,剑阵破裂,不管清平还是不平,亦是那犹如铜墙般无法分割的四个道童,也被击倒在地,剑气将四人撞飞了丈余。
赵铭希纵身跃出剑阵,掷剑在地,秦朗连忙拿来一件门人递至的长袍为其披上,有门人立刻捡起落在地上的玄天剑。
华山一行人此次溃败,也不好再做攻击,互相看了一眼过后,清平与不平拾爬起身,各扶住赵倚石及韦倚风。
韦倚风两次失败,此刻心灰意冷,黯然垂首,叹气不止,不平瞧在眼中,道:“四师叔,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的!”
韦倚风叹息道:“老了,师叔终究是老了!一个小淫贼也难胜出,若是丹阳子与玄阳子二人——”他无奈地摊开右手,道:“我们又要如何……”话未完,已剧烈咳嗽起来。
不平伤感地拽住他的衣袖,低声接道:“四师叔,万不可泄气呀!”
韦倚风仍长吁短叹。
一旁的清平听在耳里,冷哼一声道:“四师叔岂可长他人志气,灭我们威风?”
他万不能同意韦倚风所言。
赵倚石被清平搀扶住右臂,努力站稳,亦道:“此次只因傅玉书未来,未能发挥阵法精髓,才被这小淫贼轻易破除。”遂狠目瞪着不远处的赵铭希。
其余三绝齐声道是,一同劝解韦倚风。
赵铭希此时面呈虚弱之态,也无力辩驳,只一阵硬笑,任人扶住双臂,不减气势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华山派伤我玄天门数人,铭希也定要与你们清算……”说着,咳了两口血,目视华山五绝道:“此次五位带伤力战,与铭希情况相差无几,此战不算公平,皆乃我们双方负气所致,你们华山要找丹阳子与玄阳子,铭希也有此打算。待养伤罢了,哪一方先一步擒住丹阳子与玄阳子,哪一方便算胜出,到时一并解决玄天门与华山的恩怨,如何比法,依胜者而言。今日,铭希便放过你们,你们莫要以为我赵铭希好欺负……”
清平道:“须得先将绍青师妹放归我们,否则没得可谈!”
赵铭希忽而面露讥笑,扬高眉头,故作戏虐道:“她便是我赵铭希抢来的又如何?”
清平气极,怒然指着赵铭希,道:“你——”却已气结,不知该以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