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痛楚千般无惧颜,从来凛凛女儿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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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贞猛然一惊,极力甩了甩头,发现自己竟一时失神了,再抬头凝视前方,只见钟若引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面前,似乎诧异于自己刚才的失态,又深深一揖道:“陛下并不老!”
朱友贞已经对此没有意识了,他越望钟若引越是想起她与自己的对比,那一刻,竟然觉得她的高傲就是对自己的羞辱,立即断喝道:“来人,把她关进地牢!”扔下那块令牌,怒气冲冲地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他双手发颤着频频倒酒,一口一口地灌进嘴里,想起曾经那些耻辱和痛苦,猛然砸杯在地,大怒道:“你们统统都去死!不知廉耻的贱女人!”
后来的几天,每当他心情不好之际,就突然想到钟若引,然后无比恼怒地命人拉来钟若引一名随身女侍斩首泄愤,并将首级呈给钟若引验看。
他以为钟若引会惊惧,或痛哭流涕地向自己求饶,或宽衣解带出卖身体换取她们的性命,每这样做一次,他便极力等待着尊严换回的那一刻,想着那一刻,无比的兴奋。然而,次次都没有见到,钟若引既不痛哭,也不害怕,神情十分淡然从容。
他又怎么知道钟若引早在十一岁那年亲眼目睹了母亲韩兮无比惨烈的杀人手法,非但如此,还亲自领教了三剑,她对人头满地飞的现象早已见怪不怪了,虽然这些时常仍教她作呕,但她仍然是从容不惧。
今时今夜,钟若引最后一个女侍死去,他看着钟若引神情依旧从容,忽然大不忿地指着天绍志道:“我要杀了他,看你会不会如狗一样地哀求朕!”说着,便扑下堂来。
钟若引一手挡在他的面前,冷眼对视他,忽然冷笑道:“您没有发现您一会儿‘朕’,一会儿‘我’,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吗?”
朱友贞怒喝:“大胆,再说拉你一起砍头!”又望着钟若引的目光,两人目光俱逼在对方眼瞳中。
钟若引一步步逼进他,却教他不敢长久面视这个女子,连忙避过头。
钟若引目视他的神情,道:“您害怕了?害怕即使杀了天少侠,若引依然如此,您心中惶恐,故而才会语无伦次。您不但害怕斗不过若引,更担心今夜出兵偷袭南唐太尉营地会失败,也怕您的爱将燕千崇会无法回来……”说着,环视堂内堂外,踱开步道:“在这里,您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论是周室太子柴荣,还是南唐的李枫,或是华山,都不能撼您地位,不能威胁您的性命。然而您心系天下,图霸业,岂能忍受在此关键时刻失去心腹大将?”
朱友贞不得不承认钟若引戳中了他的死穴,今夜邀请天绍志来此后,燕千崇便依他早先的吩咐率兵出去了,他虽然把握十足,但内心却隐隐恐惧,每当出兵攻伐的时刻,他都会如此惶恐,那是因为他始终会想起曾经亡国的耻辱,虽然他表面佯装镇定,但内心却不受控制。
钟若引的确是个天才,闻名不如见面,果不其然,为何她偏偏是个女子呢?朱友贞心中纳闷,无比的遗憾。
之后,钟若引便与他达成协议,言天绍志与他一道设法营救燕千崇活命,朱友贞则依照承诺释放她和天绍茵出镇。
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在这个漫夜一并完成了。
眼看燕千云怀抱天绍茵没入树林,再也望不到,天绍志与钟若引双双收回目光,钟若引仍是撑着原先天绍茵的那把伞,天绍志淋在雨中,他望了钟若引一眼,雨水漫在他的面上,使得他整个面庞模糊不清。
天边隐隐有一丝亮色,雨却依旧不息,天绍志忽然转过头,道:“若宫主,多谢你舍命救我二姐,如今这件事已经差不多了,欠你的人情,天绍志万死不足以报答!”
钟若引摇头一笑,走开了两步,追上他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天绍志铿锵地道:“我知道,你如此帮助天绍志,又将妙引许配给我,传我幻影神功,无非是你们隐域宫想让天绍志舍命报答你们!”
钟若引对这话并不奇怪,似乎早有料到天绍志会看破自己心中所想一般,道:“不错,我需要你帮我们杀聂贞,但聂贞如今有所察觉,为防备我们,她现下又收了大理国太子为徒,借其势力,我们耐她不何,是以我们才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目望天绍志背影,道:“你当初与妙引素不相识,却甘愿以命相救,我当时就知道少侠你不畏强权,不惧聂贞势逼,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