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2 / 2）

草原文明比农耕文明要落后，他们的经典文化里还没有太多对付犯人说话的方法，比如灌哑药、割喉什么的，最简单的方法住嘴里塞石灰的方法也没有学会。也许草原上都是帐篷或木草结构的房子，用不到石灰吧。简化程序，提高办事效率，把审判大会也取消了。本可以公开的枪毙，弄成了暗杀，让本想看热闹的人唏嘘不已。

关押马大炮父亲的县城，比汉族聚集地的县城小，但管辖的土地面积要大得多。这地方离马大炮的家近一百公里，骑着快马，也跑得一上午。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在人类文明发达后就没有了。也许是绝迹了，也许是退化了，只留传说安慰着一代代想有飞翔梦想的人们。马大炮的母亲和爷爷是骑着生产队圈养的和驴差不多的马来县城的。

他们办完手续，签了字，交给一毛二分钱的子弹费。钱是马大炮的爷爷交的，给了两毛，找回八分。马大炮的爷爷说啥也不要找零，以为儿子的命多花八分钱，好象也值得。公家人是公事公办非找不行，还说你这是侮辱我请你尊重我。世界上最怕认真二字，马大炮的爷爷只好收起八分钱。

他们跟五花大绑的马大炮的父亲见了一面，场面并不悲壮。他们没说三句话，马大炮的父亲就骂苗兰花，为什么不把儿子带来见一面。苗兰花说怕吓着儿子。马大炮的父亲说见不到儿子死不瞑目，还是骂苗兰花。苗兰花找公家人说情，看看能不能延期一天执行，回家把儿子带来见一面。遭到公家人的断然拒绝，才放声大哭起来。

刑场在县郊外一个民兵训练打靶场。地上的草已经被天天在这里摸爬滚打的民兵磨破，一片一片的只剩下枯黄的草根，像皮肤病人头上的癣。有几块铁皮牌子像哨兵似的歪歪斜斜站在周边，锈迹斑斑，上面的字依稀可辨，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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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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