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从轻发落(1 / 2)
老妈把攥在手里的钱没有立即放回衣荷包,而是塞回钱馥芳手里说,这就把我搞糊涂了,你爱人说,上次我在屋后大山上弄柴火,右边衣荷包里那4000元钱是他代你给的,既然给了,今天怎么又要给钱呢?你不说清楚,这钱我不要。
也告诉你,上次我荷包里突然有了那4000元钱,由于我不知道是你爱人代你还给我的,我不敢要,把钱送到镇政府,镇政府一位干部不收,又带我把钱送给派出所,请民警查一查。
既然这钱是你还的,我再找派出所去,可以把钱要回来,你现在再给钱我,不就给重复了,冤里冤枉又多给4000元钱,我从年轻活到年老,现在一大把年纪了,从来不要人家一分一文的冤枉钱。
老人家,我有罪!这么讲的钱馥芳将手里的钱又塞回老妈手里。老妈推让不要,她就将钱塞进老妈右边衣荷包里,然后扪着一张满是毒疮特别难看的脸大哭,边哭边说,老人家,你一定要接了这4000元钱,再不要用开水浇淋你家天井边的那个稻草人,你看,我这张脸,还有身子,被你浇烂了,人都要烂死了。
老妈一听,顿生负罪感,这4000元钱越发不想要、也不敢要。她将钱从衣荷里掏出来,再次塞在钱馥芳手里,退后几步,回到堂屋那边,将那壶开水拎起来,走到天井里泼了,又将那个稻草人从天井边沿拔出来,横放在石板上。
继而回过头,见镇兴隆夫妇已进堂屋,同样跪在那里对她说,老人家,我们向你谢罪!
老妈暗想:托梦的阴界女婿还真灵,所教的这个烧开水淋稻草人的办法还真灵,钱馥芳果然送钱来了,上次在后山上,她没有亲自送,让她爱人送也一样哦!
可是弄出了麻烦,害了人家,你看钱馥芳,几个月前见她长得多漂亮哦,水色多好哦!可眼下可以说她浑身没有一砣好肉,都烂成酱色,早知这样,那4000元钱也不该要,要也发不了财,还把人家害成这个样子。
这会儿,老妈说,你们夫妇莫谢罪,有什么罪可谢?不就是把钱还迟了一点吗?要说谢罪,应该我老婆子向你们夫妇谢罪,特别要向小钱谢罪。
她这个样子,我都后悔了,不该扎稻草人用开水浇淋。我刚才把天井边的稻草人都拔了,再也不会浇开水了。说到这里,老妈还低下头,一脸的愧疚,仿佛真在谢罪。
此刻,钱馥芳跪着一步一步地移近老妈,拿着手里的一匝钱对她说,老人家,求你把这4000元钱收下,你要是不收,我这一身毒疮就好不了。
老人家,你一定要收下,你不收,馥芳的一身毒疮不光好不了,如果毒气入心了,生命都有危险。镇兴隆帮腔,神情恳切,不像做秀。
老妈说,不可能吧!我再也不用开水浇淋稻草人,小钱的一身毒疮自然会好。
不是的,老人家,我和馥芳都要向你谢罪,你一定要把4000元钱收下,要不,她的病还真的好不了。镇兴隆把话讲得危言耸听。
你们向我谢什么罪哦!不把原因说清楚,这钱我坚决不收。何况上次我在后山砍柴,你们就将那4000元钱塞进了我的衣荷包,尽管我犯迷糊不清楚,但是今天你们说清楚了,我还是相信。老妈说话既有原则性,又把握了分寸,还表明了态度。
没办法,夫妇俩只想把钱一还,向老妈跪一跪,口头上谢个罪,不说谢什么罪,就掉头返回的,未料老妈太认真了,非得他们说清楚不可。夫妇俩都逼住了相。
钱馥芳拿着钱见老妈不收,只低着头流泪,并且唏嘘不已。镇兴隆只好老老实实地讲出他上次如何听钱馥芳的唆使,到侯庄屋后大山上去,以帮老妈挑柴为诱因接近她,企图谋害她而最终未遂的经过。
听完镇兴隆悔罪的叙说,老妈沉默不语。这时,钱馥芳一边向她磕头一边叫喊,老人家,我罪该万死!随即一边将钱塞进老妈的右边衣荷包,一边认错,我犯了这么大的罪,这钱你收下,就算我谢罪的钱,不说是还你女儿的钱。
我更加罪该万死,不该听她的,幸亏当时老人家犯迷糊了,不知哪个鬼魂附在你身上,你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腔调,还做出恐怖的样子,把我吓跑了,我哪里还有胆子伸手推你摔下陡峭的山崖受死呢?
现在我和馥芳都成了罪犯,今天下午到派出所投案自首了,我们甘愿认罪受刑,求老人家饶恕。这么讲的镇兴隆见老妈沉吟半晌都不言语,又来一句,我还应该向那个鬼魂道谢,要不是他附在你身上把我吓跑了,我还真会干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