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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中无声,直至过了十余个呼吸后,从中才传出多尔淡淡的声音,只有两个字——请进。
虽然有个“请”字,可之前那短暂的无声,却实打实地是给夏启初一个下马威。
夏启初眉宇微蹙,不曾料想到多尔居然如此嚣张跋扈,但凡嚣张的人,大多有嚣张的本钱。更何况这里还是石珍楼,是他的地盘,多尔如此有恃无恐,那么其身份背景必当不简单。
不过,夏启初并未因多尔看似拥有极其雄厚的资本而担忧,反而愈发肯定了心中那个决定,他神色平静地推开门,却发现多尔竟然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由得有些发愣。
此时此刻,哪怕是脾性再好的人。也很难容忍,但是夏启初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脸色宛若平常,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如多尔一样,开始闭目养神,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如今谁要是先说话,那么在气势上就要先输一分,在商场上混迹多年时时刻刻会把主权攥在自己手上的夏启初又岂会吃这样的亏?所以,这极其诡谲的一幕便发生了。
夏启初认为多尔一定会起先开口。他的信心来源于多尔非常重视仙遥玄玉,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石珍楼。
但是,随之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渐渐地,夏启初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而多尔却始终表情如一,如老僧入定一般,古井无波。
终于,夏启初忍不住了,开口道:“历道友,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仙遥玄玉的事。”
多尔睁开眼睛,在这一刹那,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深寒,如夏启初这样的红顶商人,又岂会不知气势在谈生意时的重要性?断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失误,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无疑是在说明夏启初拖不起,否则有些计划就要生变,而这计划是什么,多尔倒是不知道,只是他很清楚,夏启初已对他下了必杀之心。
对于不确定的事,性格极其谨慎的多尔从来不会轻易下定论,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试探,如今答案已很明显。
多尔轻轻扫了夏启初一眼,点头道:“夏会长认为这块仙遥玄玉价值多少?”
夏启初毫不犹豫道:“五百万灵珍,只多不少。”
“六百万灵珍,不知道夏会长对于这个价格可否满意?”多尔淡淡道,仿佛六百万灵珍在他眼中不算什么。
夏启初眉头一皱,出声道:“恐怕不行,仙遥玄玉的珍贵之处,想必历道友比夏某更清楚。”
“七百万。”多尔再次说道。
夏启初置若罔闻,沉默不语,似乎对这样的价格依然不太满意。
这一次,多尔没有再加价,冷笑道:“据我所知,贵楼开采的那块仙遥玄玉只不过拳头大小,七百万灵珍远远超乎这块仙遥玄玉的价值,夏会长莫非是想坐地起价不成?”
夏启初摆了摆手,微笑道:“夏某不是这个意思,历道友误会了,七百万灵珍足以购买这块仙遥玄玉,只是假若历道友能与我石珍楼谈成另一笔生意的话,以六百万灵珍购得这块仙遥玄玉也不是不行。”
多尔略微一思,问道:“夏会长说的是那三名大型商会培养的死士?”
夏启初微微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此事非同小可,饶是夏某也不能擅自作决定,必须得征得我石珍楼最高层作出决议才行。适才我已让徐总管前去总部禀报,想必不出三五日便会归来,到时总部多半会派下特使,在此期间,不如历道友暂且居住在我石珍楼,你看可好?如果历道友不愿意,夏某也不会勉强,只是怕特使来的时候,无法第一时间找到历道友。”
“这样也好,不过我得先见见那块仙遥玄玉。”多尔没有丝毫犹豫地道,似乎根本不担心石珍楼敢对他不利。
“可以,历道友请稍等片刻,夏某这就去命人将仙遥玄玉取来。”说着,夏启初站起身子,向多尔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厢房中,只剩下多尔一人,此时此刻,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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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过了大约五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夏启初才回来,可却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放在库房之中的仙遥玄玉居然被人盗走了。
厢房中,多尔听着似乎是雷霆大怒但却极力压抑的夏启初将事情大抵经过叙说了一遍,冷冰冰地道:“既然仙遥玄玉已被盗走,那我就无需再留在此地了,告辞。”
就在多尔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之际,夏启初连忙起身,道:“历道友,等等,夏某已派人去追踪此女,不出一个时辰,势必可找到此女行踪,并将之擒下。”
多尔望了一眼夏启初,道:“夏会长真有这样的把握?”
“这是自然。”夏启初确定无疑道。
“好,我就再等一个时辰。”多尔坐了下来,道。
就在这时,一名眼神阴寒的黑衣男子犹如鬼魅一般猝然出现在厢房中,他微微瞥了一眼多尔,旋即看着夏启初,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夏启初挥了挥手,表示无妨。
“禀报会长,蛩宇传来消息,他已追查到小楼的行踪。”黑衣男子道。
“在哪里?”夏启初露出笑容,此外还有赤裸裸的杀机。
“韩枫山一带。”这名叫做海蛰的黑衣男子道。
“好,我们这便就去。”说着,夏启初望着多尔,道:“历道友稍等片刻,夏某不时便会将仙遥玄玉带回来。”
“不如我随夏会长一同去吧,我倒是想见见这个能在石珍楼重重防守之下盗走仙遥玄玉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距济度城约莫百里的韩枫山麓脚下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往西北方疾行,男子身穿蓝衫,相貌俊美,身材纤长,气度非凡,似是某权贵人家的子弟。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裳,如瀑布般的秀发以一根丝绸彩带系住,未施粉黛却异常娇媚的脸颊略带苍白,似是有些体力不支,这时她忽然唤住在前方犹如利箭般疾驰的青年男子,气喘吁吁道:“张大哥,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