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底细(2 / 2)
张量山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你就是沛县的吕二小姐吧!”
吕素慌了‘完了他什么都知道了,肯定要把我送回家了。这可怎么办?’
吕素连忙给张量山跪下:“小山哥哥,我不是有意要瞒哥哥的,只是我…”一句话没说完就已是泪水盈眶。张量山连忙扶起她,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怜惜就柔声说:“你不急好好说。我是讲道理的人。”心中却好笑,这小萝莉被自己诈出来了。又从怀里摸出条丝巾递给吕素。
于是吕素将她认识小川到自己得病的故事讲了一遍,只是略过了为小川自杀和死人屋以及求崔神医让药给小川的细节。通篇说的都是相公也没提到小川的名字,张量山边听边点头很佩服吕素为了爱情的勇气。
末了吕素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小山哥哥一定瞧不起我了。”
张量山奇道:“为什么?”
吕素擦了擦眼泪,把心一横开口说:“我不听父亲的话,逃婚、私奔、简直大逆不道。”
张量山笑了:“素素,放心吧,我能理解你,也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心想21世纪这种爱情故事是常有的事。
吕素吃惊的抬头看着张量山,张量山微笑着喝了一口茶:“不瞒妹妹,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们那里早就没人在乎了,要知道我们那的新新人类在追求爱情时都很务实,诸如“把握现在”、“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等,还有不管你是谁,我都敢“插队”的人。总之都是自由恋爱!”
吕素听得一头雾水:“新新人类?自由恋爱?不过小山哥哥说的这种风气和我们这儿的男女也很像啊。只是家父平日里教诲素素要知书达理遵守三纲五常,所以家父恐怕是无法接受素素的行为的。”
张量山才想起来秦汉时两性关系少节烈观,而且中国由汉至唐也并没有鼓吹节烈。直到宋朝,那一班‘业儒’才说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话。以至于某个疯子清官居然活活饿死了自己的女儿,只因为五岁的小女儿在饥饿之时,接受了一个男仆人给予的一块饼,恰巧被父亲看见了。他破口骂道:“一个好女子怎能随便地接受男人的东西呢?只有你饿死了,才是我XX的女儿!”在此番羞辱之下,小女孩竟然铁下心绝食七天,直至死去。其实春秋战国时代,无论城镇乡村,贵族平民,爱情生活都是比较自由的。虽然这是一个礼教统治的时代,也有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因此时去古未远,原始的生活习俗还普遍残存,人们也不愿轻易放弃爱的自由。因此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礼,还不能统治民族的灵魂。再则男女是人之大欲,结子传代又是中国人十分看重的,所以周代统治者在法律上也不得不给恋爱一定的自由。这种情况在《诗经》里其实有非常明确的反映,如《邶风式微》里有段描述;“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这是描写一对情人在草地幽会的情景。还有一首《郑风溱洧》也颇有代表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薏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虚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与勺药。”这种约会却不是幽会,而是官方组织的集会,这种集会有点象现今的鹊桥会一类的东西,当时有媒官专管万民婚配,第年开春让适龄青年在一定地点聚会,利用唱歌,跳舞等多种形式选择配偶。“于是时也,奔(私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此外青年们也利用秋祭,社会等机会选择情侣。那时的人们是没有“从一而终”这个概念的,婚姻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以爱情为基础的,爱情不在了,婚姻就随之解体,不需要什么手续。在《郑风氓》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贵族的姑娘,爱上了一个穷苦的小伙子,毅然下嫁,跟着他吃苦去了,不料现实不是爱情,他们的爱情逐渐被现实的无情给磨得消失殆尽,男子因为生活的困苦脾气日渐暴燥,而女方也认为自己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却换了如此的痛苦,因此她想事情这样下去,总只会双方更痛苦,于是断然与男子分手了。
张量山看了吕素半天:“其实自由恋爱并没有错?”
吕素咬咬嘴唇:“可是素素违反了父亲的命令。”
张量山笑着说:“你父亲想必是不知道你对你相公的感情,如果他理解了一定不会反对的。等你找到相公再一起回家和你父亲好好沟通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吕素惊喜的说道:“小山哥哥不是家父请来带我回家吗?”
“我又不认识你父亲,干嘛要要带你回家,说好了陪你找到你相公的。不过你到了咸阳也要写封信回家报个平安先。”
吕素擦干眼泪喝着茶问张量山:“小山哥哥怎么知道我是沛县的吕家人?是我父亲找到你了吧。”
“没有啊,我猜的,不过你自己都说过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首先,你告诉我你叫吕素,然后你的行为举止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最后你告诉我你的家在一个叫沛的地方。这附近不远就是沛县。所以…”
吕素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小姐呢?”心里则琢磨着‘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
张量山白了她一眼:“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有很糊涂啊,你在镇上说过你有2个哥哥一个姐姐,那你不是吕家二小姐吗?”
吕素恍然大悟:“我真笨,都忘记了。真是的小山哥哥骗我。”
“这不算骗,谁叫你都不跟我说实话嘛,喝完茶我们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