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峥嵘(下)(1 / 2)
出山门时洛迦哥仁跑过来送行。
祝童指着偏殿说:“天王庙要如何折腾随你不许动那间偏殿里的任何东西。否则的话后果自知。”
洛迦哥仁念声佛没说什么他确实没准备动那间偏殿。
为了沟通方便天王庙后院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基建要修起一座具有鹰佛风格的贵宾楼用以接待那些身份尊贵的信徒。
说来天王庙属于限制施工的文物改造工程并没有得到地方政府的批准却也没有受到阻止。
地方政府的底线是天王庙的主体建筑不能被改变或损坏最主要的就是两座偏殿。
客栈门前的红灯笼已然点亮饭桌就在堂屋里门开着不断有本地居民或游客从门外走过。
酒菜都出自陈阿伯之手不外是酸豆角炒腊肉、韭菜鸡蛋等凤凰家常菜主菜是一大盆血耙鸭。
陈大伯老两口并不知道王向帧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朵花的父亲。
凤凰基金会最近在凤凰附近很是做了些善事近期正准备在凤凰城设立办事处并邀请陈阿伯做项目负责人。
饭间陈阿伯连夸王向帧好福气有个如此漂亮、有出息又有爱心的乖女儿。
王向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再克制自己喝起酒来显得很豪爽。
倒是祝童有点担心生怕王向帧喝醉了。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毫无必要王向帧的酒量比想象的要厉害。
土家烧酒度数颇高王向帧一连喝下三碗脸色已然平静举止如常。
他很真诚的说如果自己老了能像两位老人这般在风景如画的凤凰城开家小客栈既颐养天年又享受了风景才是真正的有福。
曲奇第一次见识如何高级别的官员开始还有点放不开三杯酒过后就显出质朴本色。这个晚上陈阿伯醉了陈大妈也喝了几杯脸上红扑扑的就像那盆香浓的血耙鸭。
王向帧一时兴起拉着曲奇划拳当然是输多赢少。朵花爱惜父亲的身体替他喝了几杯。
叶儿基本上滴酒未沾祝童也只喝了开始的三杯。
喝到这会儿彼此心里的防备与计较都变淡了。
王向帧与陈阿伯忽然开始怀旧他说自己年轻时曾在这里当过兵驻地就在凤凰城外不远的另一座山上。陈阿伯说自己也当过兵只不过是在广西。他掀起裤腿指着一道伤疤说这是在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留下的。
王向帧翘起手指夸陈阿伯是英雄说上过战场的都是英雄举起酒杯敬了陈阿伯三杯。
陈阿伯很高兴的喝了接着问王向帧在这里当兵时的事。王向帧没有回避这个话题拉着陈阿伯问战场上的事。
于是酒席上就变成了陈阿伯的讲战斗故事大家都在听。
陈大妈大约听过无数次了试图打断老伴的话。可是王向帧不愿意祝童看出来他有点醉了。
说着战场上的事陈阿伯忽然又扯到了现在的事。他对现实并没有多少不满但是对社会风气和一些政府官员的做派看不惯。
王向帧说那些都是暂时的陈阿伯同意只是叹息怕是苦了孩子们。
陈大妈说如果包青天还在就好了祭起狗头铡、虎头铡什么的砍几个就好了。
朵花说现在是讲法律的不能随便砍头。
接下来陈阿伯老两口齐夸朵花是个好姑娘说凤凰仙子为湘西的孩子们做了很多事比政府做的要好。
祝童说只怕凤凰基金会很快就会变成历史或者改个名字。
陈大妈好奇的问为什么王向帧的脸色就变得有点不自然。
朵花不清楚王向帧退下后会发生什么祝童当然也不好说太明白。
陈阿伯看出点什么马上转换话题说起自己的腿上的伤疤。他说年轻时这处伤还没什么近几年就开始酸疼医生说是风湿很不好治疗。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多亏了“神医李想”正是他治好了这条腿。
祝童给陈阿伯治腿时见过这条伤疤当时并没在意如今心里对这个老人肃然起敬;那里曾经有一块弹片。
从开始到结束陈阿伯老两口都没问起过王向帧的夫人朵花身上具有浓重的湘西色彩而王向帧明显是个生活条件良好的都市中人。
酒罢散席已是晚上十点多。
王向帧在新城开的有房间被半醉的陈阿伯一劝也就顺势表示今晚住在陈家客栈。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秘书小于准备车辆安排行程明天一早返回上海。
放下电话王向帧意味深长的看着祝童说:“朵花就交给你一定替我照顾好她。”
祝童愣了片刻接着就是恍然:王向帧要反击了自己没有劝动他反倒是与陈阿伯喝了场酣畅淋漓的土家烧酒后王向帧忽然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