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涅槃5（1 / 2）
景璃带着白翊驾车前往伯爵府。
从她的湖边别墅到伯爵府需要穿过青山城市区。仅仅穿过一条街道,她就已经看到了四、五个面色潮红、神情暴躁的人,从他们车边经过。这些人恶狠狠地瞪着经过的一切,路人、橱窗、街灯等等。
景璃将车窗放下来一点,空气涌入。她闻到了信息素的气息，虽然并不浓郁,但在户外而言已经算是非常明显了。
白翊皱起眉头,把自己的外套裹得更紧了一点。
“开始了。”景璃说,迅速关上了车窗，“希望疾控中心和安全部能应付得了。”
“当作空气传播的传染病来处理吗？”白翊说，“这倒是聪明的做法，但冰凭借疾控中心和安全部的这点力量应付不了全面爆发的局面。”
“你看过他们的紧急处理预案了？”
“看过。”白翊说，“但还是不够，试图控制在小范围内是不可能的，因为奎恩先生会把那些克隆人投放得到处都是。这种情况必须关闭各个星球的进出港口,全面戒严。”
“你说得对。”景璃点了点头，加快车速,向着伯爵府的方向高速前进。“我们必须借助军队的力量。”
白翊挑了挑眉头：“我们？也包括我？”
“当然。白羽不在，现在你是皇太子,你必须发布全面戒严的诏谕。”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白翊说,“这有违奎恩先生的计划。你逼我的话，我就咬舌自尽。”
“我现在就把你扔下车去！先划烂你的脸,再扔下去！”
白翊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景璃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对白翊而言根本没什么威慑力。
“我现在开始怀疑奎恩先生对自己继任者的选择了：你太心软了。”白翊笑了笑，重新把安全带系好,“我们是敌人，对待敌人就应该冷酷无情，而你却做不到。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做不到？就因为我和你的白羽长得一模一样吗？”
“这是一部分原因。”景璃说。
“那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什么？”
“我们以前见过面的，对吧？你的医院被联邦政府的导}弹误击的那次，在医院走廊上。”
“那又如何？”
“我本来都已经忘了那事了，但你提起之后，我又想了起来。”景璃微微皱起眉头，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你是什么样的。”
白翊侧过身，好奇地看着她，“是吗？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
“你让我很惊讶。”
“有什么惊讶的？我当时正在哭。就算我哭起来的样子很迷人，但那也是在哭。”
景璃摇摇头说：“你父亲刚刚去世了，而你却强撑着自己连续完成了几个手术。我认识的Omega很少，但没一个像你那样坚强。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又累又难过，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但你的眼睛里还有光，明亮的光。”
“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翊冷笑了一声说，“但你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让你觉得痛心，可惜。你想让我反省一下，或者回想一下自己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唤起我的良知。”
“……”
“你接下来还会让我想想我的父亲，我父亲会希望我变成现在这样么？”
“……”
“省省吧，景璃，”白翊说，“小说里才会这么写——女主角一通嘴炮之下，反派幡然悔悟，然后脑门一热变成女主角的炮灰——但那是小说，而我们处在现实世界里。人是会变的，改变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景璃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已经把我要说的话给说完了。但是，我想说这些，并不是出于策略，或者什么谈判技巧……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不想……哎，算了……”
他们进入了青山城市中心，这里是这座城市最繁华，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因此受信息素的影响更加严重。
街面上一片混乱，许多人在尖叫着四散奔逃。
在这个宇宙中，最先被信息素影响的人，是那些身强力壮的人。他们并不适应体内陡然升高的荷尔蒙水平，因而除了欲望膨胀之外，还产生了更多的暴力倾向。
有几辆被掀翻的陆地车燃起了熊熊火焰，堵住半个街道。
后面被堵住的陆地车中，有的开启了悬浮功能，越过了堵塞路段，有的则只能艰难地挤在一起慢慢通过。
有一辆半空中的悬浮陆地车，不知为何突然失控，撞向了一个位于二楼的餐厅，顿时腾起火焰，引发了爆炸。
街道上的橱窗被砸碎了很多。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抡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钢管，正在继续对着橱窗猛砸。
还有一辆快被砸扁的悬浮警车停在路口，而从车上下来的警察，一个倒在了血泊中，另一个则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一边将同伴拖到安全点的地方，同时还在呼叫支援。
“坐稳了。”景璃说，“这辆车没有悬浮功能，但防撞性能还挺好。我们得撞开那些堵路的车子冲过去。”
景璃把陆地车的动力开到最大，准备冲过去的时候，却被白翊一把拽住。
“干什么？！”景璃恼火地问，接着发现白翊正死死地盯着路边的一个小巷口。有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女，正在把一个清瘦的男人拖进巷子里。
景璃看了看四周，她的陆地车非常引人注目，此时已经引起了那几个正在砸店发泄的男人的注意。
“我们得赶紧离开了，拖延一分钟都会造成更大的损害。”景璃说。
她想掰开白翊的手，却发现他指关节发白，把自己抓得极紧。景璃抬眼向白翊看去，发现他眼睛里闪动着愤怒的光芒。
景璃咬了咬牙，把别在腰间的激光枪□□，塞进白翊手里，“你是军医，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所以，你应该会用吧？”
白翊回过头诧异地看她：“我会。你要做什么？”
“等一下把车门锁死，任何情况都别出来。”景璃说，“如果，万一有人砸破了车窗进来，你就开枪。尽量别打中要害，这种暴力行为是受信息素影响，他们本身也是无辜的。总之，先保护自己，尽量别伤到他人性命……尽量吧。”
“可是——”
景璃没等白翊说完，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了。她回头示意白翊锁车门，然后向小巷跑去。
在巷子里，那三个身高体壮的人，相互攻击着又同时在撕扯那个清瘦男人的衣服，他们身上都散发出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气息。而那个苦苦挣扎的男人身上则有一股异常香甜的Omega气息。
她知道处于发情期的Alpha是非理智的，跟他们讲不清道理。所以她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脚踹开一个，又一手一个扔开了另外两个。“你怎么样？”景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