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精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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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说,李流光对义郎的上心程度不及对沈倾墨的十分之一。当然,沈倾墨自个也知道这一点,只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拿捏住李流光心软,故意撒娇罢了。
然有了昨夜的前车之鉴,无论沈倾墨如何痴缠,最后李流光还是态度坚决地将他赶了出去。待沈倾墨离开,李流光轻轻松了口气,摩挲着戒指打开系统界面,搜寻起关于冬季大棚种植的信息来。
关于自己种植,李流光一直都有这个念头。过去在国公府他不觉得,但从来到安北后,李流光的饮食便以各种肉类为主,吃到的蔬菜少了很多。这还是夏天,现在随着天气日渐转冷,云中城种植的瓜果蔬菜近乎绝迹,很快估计便要彻底看不到了。李流光实在无法忍受吃不到蔬菜,又不好通过星盟大批量购买,想来想去只能自己种植。
他对农业不了解,但也知道蔬菜的生长需要合适的温度和光照。过去他没有条件,现在石炭的充足和玻璃的制造,完全可以满足温室大鹏的建造,李流光便想着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事实上,反季节蔬菜古来有之。历史上最早关于反季节蔬菜的记载,应该是班固的《汉书》。其中《汉书·召信臣传》便有记载,“太官园种冬生葱韭菜菇,覆以屋庞,昼夜燃温火,待温气乃生,信臣以为此,皆不时之物。”
及至大唐,反季节蔬菜的栽培更是有了极大的进展。人们开始利用温泉栽培蔬菜瓜果。诗人王建还曾作诗云:“酒幔高楼一百家,宫前杨柳寺前花。内园分得温汤水,二月中旬已进瓜。”除了温泉,也有人同汉书记载中一样,覆以屋庞,昼夜燃温火,在遮风避寒的屋内种植蔬菜。
过去在国公府,李流光冬季吃到的蔬菜都是通过后者种植的。当然这样一来蔬菜成本极高,也就少数贵族、豪门巨富才吃得起反季节蔬菜。至于安北都护郭凤虏,虽然地位不低,但考虑到安北濒临破产的财政状况,他自个是绝对吃不起的。
李流光在星盟找了半天,寻到一本关于反季节蔬菜种植的介绍。然正待付款之际,他突然想到兔子先生,微微转念便暂停了付款的念头。
客服:“?”
“我要联系兔子先生。”
李流光虽然同兔子先生交易不多,但已知兔子先生所在的文明是二级农业文明。考虑到兔子先生的生意并不受季节气候影响,那便意味着兔子先生在反季节作物的种植上有自己的一套。当然,不同文明所处星球环境不同,也许兔子先生所在的星球永远都是气候适宜的季节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兔子先生作为一个二级文明的代理人,想必在农业种植上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他要找兔子先生,客服表现的十分不情愿。李流光知道客服同兔子先生不对付,好笑得看着客服磨磨蹭蹭地接通了链接。很快,兔子先生便出现在系统界面上,同李流光所处的晚上不同,兔子先生所在的星球刚刚中午。明媚的阳光下,兔子先生一改过去正式的装扮,只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灰色的长裤,冲着李流光亲热地笑笑,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
“亲爱的朋友,你好。”
无论见过多少次,李流光对上兔子先生都有一种玄幻的感觉。他笑着打过招呼,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个的意图。
“温室种植?”兔子先生总结地十分专业,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李流光看着他似冲着身后几名穿着短裙的兔子小姐打过招呼,走向一处更安静的地方。“你已经从星盟兑换到相应的资料了吗?”兔子先生上来没有先提李流光关心的问题,而是习惯性地毒舌着客服先生。“说实话,是不是你旁边那个傻哗—忽悠你搞什么温室种植?要知道依着一级文明的发展,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同星盟的售价比起来,成本简直高的离谱,完全不划算。”
李流光知道兔子先生说的有道理,但他种植的蔬菜并不面向星盟,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个的生活需求罢了。兔子先生听了李流光的解释,顺口便道:“星盟一级可食用作物的价格十分合理,亲爱的朋友你完全可以通过星盟大批量采购,而不需要如此麻烦。”
李流光接受了兔子先生的好意,只委婉解释了自个的不便之处。兔子先生秒懂,“我明白了。你尚未在所处文明建立强有力的政权,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生活。”
李流光:“……”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被兔子先生这样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李流光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径直问起他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或者兔子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
如李流光预想的那样,兔子先生对于种植十分熟悉。他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详细地向李流光讲述了温室种植可能会遇到的一些基础问题,并适时向李流光推荐了十几种生产速度快,产量大,且营养价值高得绿叶蔬菜。
李流光盯着客服先生重点推荐的卷心菜看了几秒,满意地点点头。
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兔子先生表现的十分周到。随着交易结束,出现在李流光面前的不仅有种子,还有相应的种植方法。当然,这些种子经过特殊处理,只能种植一季。如同前世的种子公司,兔子先生也通过某种技术垄断保证着自己的利益。
李流光仔细地将种子分门别类收好,翻着附带的技术资料看了起来。除了七八种不认识的蔬菜,他采购的还有辣椒、土豆、粟麦等几种前世熟悉的可食用作物。他想试着在安北推广,也算是帮着解决安北粮食不足的问题。当然只靠温室种植一些根本不够,重点还是明年的春耕。
待得弄完这一切,已经快要子时了。子时便是晚11点到凌晨一点,放在前世根本不算晚,但在娱乐缺乏的安北,多数人早已睡过一觉了。不知是不是受昨夜的影响,李流光熄灯后再次失眠。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练会字,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李流光心中一颤,又有些无奈,就知道沈倾墨不会听话。他迟疑着是否该召出客服先生兑换一支麻醉剂,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同沈倾墨认真谈一谈。在他犹豫的功夫,沈倾墨坐到了床榻边。李流光下意识绷紧身体,他猜想沈倾墨应该知道他没睡着。但沈倾墨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轻柔地帮他拢了拢被子,没受伤的手探入被中,轻轻地握住了李流光的手。
手掌的触感温热,指尖似有不明显的薄茧。李流光忽的想到沈倾墨从小练刀,薄茧大概便是那会形成的。毡帐内无人说话,万籁寂静中,他全身的感官似都集中到了手心,酥酥麻麻的,一点点烧了起来。
屋外有风刮过,呼啸的夜风打在毡帐上,扑棱棱的直响。沈倾墨俯身笨拙的用受伤的手又帮着李流光掖着被子,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李流光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他并不冷,但随着沈倾墨的靠近,身体似有微微的战栗。与之相反的则是一股暖流自心底泛起,整颗心仿佛浸泡在水温恰当的牛奶中,软的一塌糊涂。他以为自个会睡不着,但事实是沈倾墨一改昨晚的压迫,给他一种难言的安心。随着身体放松,他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