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画卷(2 / 2)
卫三郎摇头笑笑,伸手翻过,“总逃不过是仰慕二嫂的美少年罢了”。
下一张是那容色天成的少年懒懒卧于软榻上,不远处少女手把手指点着一少年习剑,那少年眉目细长,面貌阴柔,正是李管事,旁书,“二十年风雨同舟,舍尔其谁?”
“舍尔其谁?去病,论风雨同舟四字,怎么也轮不上李无惭吧?”
“翻”。
卫三郎耸肩,再翻过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衣饰华丽的老妇于软榻上半卧着,俊伟年少的帝王坐在她身边笑吟吟握着她的手,少女坐于她脚边捧着一册书简读着,旁书,“覆手为雨翻手云,天伦和乐意难忘”。
“天伦?”卫三郎轻嗤,“这要是二哥见了估计能气死”。
她的夫君冷哼,“你娘待她不如那个老奸巨猾的太皇太后一半”。
“她若是肯像讨好太皇太后般讨好娘,我就不信娘不会像太皇太后般被她哄的团团转”。
他的夫君再哼,懒得辩驳的样子,伸手翻过,这一次画的是少女懒懒倚于树枝间,树下是一双背影,隐约可辨正是她的夫君和大将军。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卫郎是路人,”她细细咀嚼那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竟是痴了。
良久,卫三郎重重一叹,“从此卫郎是路人,路人啊——”
绢布缓缓翻过,入目依旧是少女倚于树丫看着一双背影远去,不过旁边又多了一棵大树,树上是一面目冷冽的男子,静静看着少女,似喜似悲,旁书,“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伤悲”。
卫三郎伸手抚过那男子的脸,“这,是那十七?”
她的夫君嗯了一声,卫三郎又是一叹,翻过,入目是高高的宫墙,墙这边是少女掩面伏于那冷冽男子怀中,那边是那容色天成的少年和冕服金冠的皇帝,旁书,“牢笼,从来都是在我心中”。
她的夫君轻嗤,“翻”。
下一张是一少年于竹林中陪少女练剑,少年头系束额,眉目英挺,薄唇轻抿。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卫三郎低低笑了起来,“风流俊俏的少年郎如今长成这番模样,二嫂想必伤心的很”。
“闭嘴!”
她抬头迅速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如果他肯系上画中的束额,会是怎般俊俏模样?
绢布再动,画面换成广袤无垠的草原,草原上黑压压的狼群虎视眈眈的盯着一群锦衣绣服的人,那容色天成的少年玩着一支血玉长萧指挥若定,她的夫君和少女一左一右护着年少帝王,旁书,“运筹帷幄,落花成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