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腊风土记(2 / 2)
张旖旎故意不去看张乾坤,只是仔细看看那具女尸,似乎在她身上想要发现什么有利线索。秦明月跟她一起看了一会,二人有意无意地把张乾坤晾在了一边。虽然是夜明珠光线璀璨,依旧看得出张乾坤那笑意依旧的脸上,色彩变幻得甚是斑斓。
半晌过后,只听秦明月对张旖旎说:“这鬼胎关联着墙壁中的婴儿,或许将它刺死会引爆某一处机关,导致比刚才还要强烈的动荡。但你们适才想必也发现,如果这里不被摧毁,前方的路是不会出现的。就像之前所经历,我们往往是绝处逢生,想必这就是这里生存的要点所在,毁灭一处才能去到另一处,也许最后就能够逃出生天。”
张旖旎点头道:“如果我没有说错,这里应该是高棉王国最后的所在地。史籍记载高棉王国没落于战乱,文明消逝在丛林之中。其实它是被某一种力量所吞噬,来到了这里。从种种建筑来看,这里并不是坟墓,而是一个荒芜的国家。一个曾经辉煌的城市,整个被吞入一片黑暗之中。”
张旖旎说:“但是当年整个王国陷入一片黑暗,最初乐观的高棉国人,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在这里打井取水,没有达到目的之后,也用残余的水源和植物生存了一阵。大约后来渐渐□□开来,或许互相开始吃食同类以生存。当时作为这群人首领的那个人,或者说皇帝,好像是半强迫性迫使众人不断繁殖。”
张旖旎用夜明珠照向之前现出婴儿的墙壁,神奇的是此刻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竟出现了大面积的壁画。不全是高棉王朝特有的宗教画像,而是在“林迦”(男人器官)和“优尼”(女人器官)等湿婆神像之侧,大面积绘画了男女□□的场景。
“也许为了有人可以用来食用,所以要多生婴儿;也许每一个婴儿的出生,都能给当年被困在这里的高棉人带来希望。所以......”
常生殿点头,轻声对我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他们鼓励生育,结果后期大量婴儿还是死在这里。死去的婴儿需要新鲜血液的加入,所以就好像形成一个机关。我们必须得按照他们画的各种姿势□□,以达到繁殖产生婴儿的目的。不过跟清明你还是算了,我想和旖旎......还别说,我之前在一个黄色盗墓小说上看过这种,必须每个男的都与在场的女人啪啪啪,机关才会开解......”
说着他还有点邪恶地看了张旖旎一眼。我惊讶地看向常生殿,这货一直嘴没把门,但眼下伤重命都不保了,还有心思说这个?再者常生殿虽然逗比了点,但这种真正无礼的话,他是不可能再这种情境下说的。联想之前他所讲,我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常生殿忽然惨叫一声,原来是张乾坤随手丢了个夜明珠过来,砸中了常生殿的头。大概张旖旎和秦明月此时也发现了异常,他们齐刷刷向下方的我们看过来。
只听张乾坤笑道:“把你那身皮脱了。顺便说,”他随意抱了一把张旖旎,“我不会与这个在场的女人啪啪啪,我可不想全身溃烂,跟她一起死在这里。”
如果是常生殿,此时该会一脸迷茫。据我对他的了解,用他的话说,“来到这里,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还有高棉这个地方”。故而他不可能知晓张乾坤所说,来源于周达观著《真腊风土记》的一段记载,即一对兄妹苟合,亵渎了神灵,事毕兄长无法抽身,最后两人只能一直在一起,全身溃烂而死。
而眼前这个常生殿却是很会意,他说:“那种事都是巷尾传言,不必当真。”但他的脸渐渐在我面前变化起来。眼见他逐渐变瘦,变得猥琐,五官呈相......这个人,不是那刘二邦?
他想必是想占张旖旎的便宜,所以故意把话题顺着张旖旎的话引到□□上来。而我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先不说说话风格根本不对,如果真的是常生殿,他不可能说出“每个男的都必须和在场女人xx”这类话。常生殿猥琐点不假,可也只对张旖旎一个人,而且出自真心,虽然看似不靠谱了一些。
眼前的刘二邦捂着脸,有些遗憾地感叹:“真是奇怪,我伪装的人,从来没有人识破过。就连和这人最长时间在一起的吴清明,都只是觉得有点不对而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他不对张旖旎那么龌龊,估计还真能骗过我们。不过眼下我可没有心思跟他闲扯演技的问题,若他装扮的是张乾坤,我可能会后退几步。可这人分明是扮成了常生殿,那真正的常生殿呢?他身负重伤,到哪里去了?眼前这情景又跟这诡异的刘二邦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么长时间被替换,生死未卜的常生殿,我的血气就上涌,立即冲过去狠狠地照着刘二邦的脸给了一拳。
我性情温和不假,但只是轻易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惹火我。此时情急,一想常生殿便急火攻心,没心情再把刘二邦当祖宗供起来慢慢磨问,直接动用了暴力。
刘二邦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一抖一抖,其他人估计也都惊讶地看我。不过那是他们不了解我的为人,和此刻的心情。用常生殿的话说,我这种人通常不会闹事,一旦被逼急闹事了,那就不是事,是新闻。
我此时本就心烦气躁,常生殿的失踪和被替换,又点燃了心头火。一拳把遂不及防的刘二邦打倒在地,并且直接把怀兜里军刀抵在刘二邦脖子上,厉声问他“常生殿在哪里”。
这时候刘二邦有点惊呆了,他拼命挣扎,却并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我想起张乾坤说过的在这里莫名出现的刘二邦,绝对不会是个人。再者就算是人,在这种地方把他杀了又怎样。
于是恶从胆边生,一刀直接抹了刘二邦的脖子。刘二邦的头和身体轻易地分离开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