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夫德(2 / 2)
赵翊歆似乎听到了夏语澹心里所想道:“去年的事聂家已经惹皇爷爷注意了,不惜代价盯住了。又一个‘鹅掌’。”
整件事情的出入就是,聂家不知道白文成撩拨到了赵翊歆和夏语澹头上。
皇上那一天是有多气呀,夏语澹放在后面,自己养大的孙孙。白文成只在一群贫民之中玩玩,到死不知道招惹了谁,聂家也一直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然后就越走越远了。
赵翊歆看了几张,拿给夏语澹道:“你看没有关系。”
夏语澹实在好奇平都公主愤然离去之后聂家的反应,接过来看了,一张张素笺部分字迹潦草,可见这份笔录写的匆忙,不过记录事无巨细,夏语澹是按照顺序看的,先看到营陵侯想通过靖平侯府的关系说情,不由抬头看赵翊歆的脸色。
赵翊歆明明低着头,却如脑门长眼了道:“有些人跪着也比坐着高,只没有本事的人,才一心想让人趴着,才衬得自己高。”
越靠近赵翊歆,才越知道赵翊歆的嘴毒。公主和驸马成婚,还有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一节,只是拜高堂公主站着鞠一躬,夫妻对拜只有驸马双膝跪地,公主站着,由此彰显了君臣之别。
“我昨天看妞妞吃了几口饭就含在嘴里玩,姑姑让她咽了她就含着,范侯一个眼神过来,妞妞才乖乖咽了。小孩子最有眼力,而且小孩子的眼力往往正确。”夏语澹笑着道。
聂家私底下多么污秽,只有想到可爱的孩子,才闻到一股清新。难怪赵翊歆以前几次说起这个小妹妹。
赵翊歆把他看过的都给夏语澹,夏语澹一路往后看,先是愤怒,而后愤怒都不能表达情绪,已经无奈了,道:“那一句平都公主是我们家的人了,真传在这里,到了现在,姐姐怀的孩子倒成了聂家胁迫姐姐的王牌。我以前以为姓白的舅爷是狗仗人势,原来一群都是狗!”
夏语澹激动了,赵翊歆还很平静,他视线下垂道:“姐姐五岁失父,八岁失母,她懂事早,记得父母在身侧的滋味,尝过了那种滋味再永远的失去,姐姐以前说她不快乐,别的快乐不能代替父母在身侧的快乐。所以这成了她的弱点,聂家捏住了她,她会为了腹中的孩子而退让的,然后一步步退让。”
“你……”夏语澹想问他怎么处置聂家,会顾及平都公主腹中的孩子吗?赵翊歆已经抬头,面上带着狠劲儿道:“他们算错了,做主的不是姐姐。”
就宫宴的第二天卯时,接了老营陵侯的人尚在归途,营陵侯越想越觉得事态的严重,聂瑛在想着如何给公主灌*汤,好保住怀里一心依恋自己的巧儿,传聂瑛一人进西苑的旨意就到了。
昨晚的阵势可是一句话都不让说,聂家以为现在是松口了允许自辩,聂瑛一夜未睡洗了把脸就去了。
在西苑的兰野精舍聂瑛见的不是皇上,赵翊歆独坐在正堂,四周眼见没有一个侍从。
聂瑛又以为皇家是在顾全他的面子,松了半口气,十五岁的赵翊歆还没有皇上的威严。如白氏所言,出了事就把身边的女子处置了是无情无义,那么痛快的承认自己犯下了普通男人都会犯下的错,又会承担多重的罪责?以后对公主多加疼爱就可以弥补了。一个男人如何疼爱女人,聂瑛在这方面是很有自信的,否则平都公主又怎么会夜夜拉着自己,享受那*蚀骨的滋味。
聂瑛很知趣的跪下,先打算认罪。赵翊歆已经冷清的先开口了:“聂瑛,你和姐姐成婚之时,孤额外送了你们一张被面儿,你可记得?”
自己和公主的婚姻可是得到了赵翊歆的祝贺,聂瑛闻听了一喜道:“殿下所赠的芙蓉桂花被,臣遵从殿下的话,没有束之高阁,和公主正用着那床被褥……”
“孤看你是白用了!”赵翊歆嘲笑了一声,道:“外人都看那图是芙蓉桂花,夫荣妻贵,先是夫后是妻,你身为驸马,应该知道是先把夫摆在前面,还是妻摆在前面。你也好意思说那是芙蓉桂花,孤的姐姐跟了你是夫荣妻贵?孤的姐姐已经是公主,公主之上你还能让她如何尊贵?”
女人之中,公主之位只在皇后下,聂瑛吓得打哆嗦,整个人跪趴在地上道:“臣万万不敢,苍天明鉴!”
“谅你也不敢!”赵翊歆一声喝,然后露出了乖狞的神情道:“孤赐你的,是桂花芙蓉。”
“是!”一滴冷汗划过聂瑛的额头。
赵翊歆以高傲的姿态俯视跪地的人道:“一般的夫妻,妻子一生的荣贵都系在丈夫身上,才遵从那三从四德的规矩。公主和驸马?你一生的荣贵都系在我的姐姐身上。公主出嫁仅仅是顾忌了些许你作为男人的尊严,你心里该清楚,谁要服从谁,那作为禁锢的三从四德,你该自个儿套在头上,以及聂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