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驾薨清晨时分下起小雨,阴沉泥泞(2 / 2)
太皇薨逝,消息传,满朝文武素服举哀,辍朝七日,即为国丧,烟花柳巷之地不可营业。
步寿宫内白帐花圈,祭祀道人正在诵念祭奠,铃声点点,纸钱燃一层层。
沐锦书身着白衣与皇后娘娘同跪一处,眼眶微红,是哭过不久。
不远处谢明鄞同太子正在行跪拜礼,皇子皇孙,包括皇帝将要守孝七日,之后还需将太皇安顿入皇陵。
唯有太子妃怀有身孕,不可现在祭奠中。
太皇离世对于沐锦书来说是突然,咽息前祖父也未留遗言,走得坦『荡』,不留眷恋,明明再到下个月,便是七十大寿。
沐锦书甚至怀疑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太医诊断确是因病而去。
婢女太监当晚严候殿门,步寿宫下已派人下搜罗过,并无蹊跷地方。
谢明鄞变得沉默许多,总是望着太皇棺盖神,这种一声不吭哀伤是最让人担忧。
待到道人停下诵念,不为何,一拢素白服皇帝入内殿中,片刻之后,太子和楚王也被召进去。
沐锦书望着楚王身影,烧纸钱烟雾不慎熏到眼睛,她低首轻『揉』,熏得眼眶火辣辣。
皇后见此,唤人拿来些清水给她净净眼睛,才有所好转。
这雨也一连落几日,屋檐流水,『潮』湿泥泞,使人沉闷得难受。
待到宫中守灵结束,二人得以回府休整时,已是夜幕寂静。
灯火通明卧房中,沐锦书接过谢明鄞换下素袍,他瞧她红通通眼睛,询问怎么回事。
沐锦书踌躇片刻,启口道:“这几日兄长悲痛难解,什么也不说,我有些放心不下,神见便被烟熏眼。”
谢明鄞凝着她俏丽面容,最后长叹一息,抬手轻『揉』她眼,低声回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当做过坦然面对祖父辞世准备,只是总觉得有蹊跷地方。”
他指行径温柔,使得她眼眸舒适不少。
沐锦书闭着眼眸,听他话语,转念说道:“我也觉得,分明此前太医亦请过脉,只道以太皇身体不外还能再撑几年。”
谢明鄞耐心道:“步寿宫下都查过,没有差错,当晚落雨转寒,太皇咳嗽不止,喝过一碗汤『药』,待到卯时人已去。”
言此,谢明鄞顿顿,继续道:“翻过那晚汤『药』『药』盅残渣,皆是些正常用『药』,并不会伤己『性』命。”
沐锦书微微抿唇,总觉得己感觉不会有错,只是这里面猫腻看不来。
谢明鄞轻抚着她眼眸,眸『色』晦暗不明,掠过一抹深不可测,“皇祖父驾薨,皇陵即开。”
“他曾同我说过,皇陵里有一幅山河图,里面藏着前朝金藏,不过无人可解,这画便无用。”
沐锦书显然没听过这种传言,按住他手,抬眸看着他,只见低沉眉眼。
谢明鄞缓缓将手放下,转而行到茶桌旁,淡淡道:“皇祖父与父皇有隔阂,此言只告过我,皇室祖曾重金求名师破解,皆一无所获,于是皇太宗入葬时便把山河图带入皇陵。”
沐锦书眼眶湿润,微微歪头,沉道:“这听起来像个传说。”
谢明鄞眼中晦暗消散而去,斟着茶水,说道:“那时我也认为是传说,就怕有心人也道这个传说。”
二人话语至此停下,沐锦书行到他身旁坐下,皇祖父一生精于兵法枪法,而这样人对字画也颇有研究。
她画艺所,绝大部分便是皇祖父所教。
待头七一过,太皇殡,便将抬入皇陵安葬,下葬事宜将由丧葬官主持。
谢明鄞则需命金吾卫护送灵棺前往皇陵,到时还有太子,而沐锦书虽为皇媳,但不必去皇陵祭奠。
沐锦书牵住谢明鄞手,认真道:“待殡之时兄长还是需心一点,不管真假,我总觉得不是好事。”
谢明鄞沉顿半晌,似乎在索什么,直到他眉目间浮起一抹安抚神『色』,温和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