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瑞王是个被人攻了的弱受(2 / 2)
绝对的反问,成功让女子转过了头,对上她的目光。
良久,迷离中终于显出一丝丝的清明。
“元清凝,你真以为他真的会爱你吗?!”
丝毫没有头脑的一句话,把那些站着的人吓得睁大双眼。
元清凝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她知道,琳妃的话还未说完。
果然,琳妃又是轻轻勾起唇角:“除了那个人,他何曾爱过旁人一分?!”像是察觉到了岑卿的眼神,琳妃笑了笑,淡淡道:“这丫头,你带走吧,好好教教她礼仪,本宫怕到时候你带她入宫,到最后,却是将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在了皇宫!”
琳妃转身,锦绣裙摆,浮云鬓发上黄金簪子崔雕摇晃,长长裙摆拖沓在地上,扫动一地桃花。她的背影有几分优雅,淡然,却仍旧掩饰不住那股子的凌厉。
元清凝终于知道了那后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不过才二十几岁,心却像已经有好几十岁了,每天都是为了算计而活,她这次放过她,却不过是因为宇文拓的关系。
如今,只怕是整个西凉,没有谁不知道她元清凝的大名了吧。
好吧,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出名的话,却也当真是不得已啊。
她并不想出名。
“公主勿要责怪,芙儿这人就是这样的,既然她饶过这丫头了,想必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只是方才她不是故意顶撞你的,还请公主见谅!”岑卿等他那琳妃女儿走了之后,赶紧拱手给元清凝道了歉。
元清凝倒是没有在意,只怕是他们太在意,太小心翼翼了吧。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这次的争斗中,他们差一点儿就卷进去了呢!
然松着却能。“姑父,无碍,我没有放在心上,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院子了!”
“臣恭送公主!”
元清凝带着相思回院子的时候,也听了她说了,她真的没有摔坏琳妃的簪子,是她的簪子不小心落了,她捡了起来递给她,她却自个儿摔坏了,诬赖是她摔坏了簪子。
琳妃,真是仗着自己皇妃的身份就仗势欺人。
此刻,她着实是有些好奇了,这样的女人,无忧怎会喜欢?
还有,她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除了那个人,他何曾爱过旁人一分?
她口中的他,应该是无忧吧?
无忧爱着别人?
算了这些事,她也不想去想了,也不想去琢磨了,琢磨来琢磨去,倒是累着自个儿,她今天着实是太累了些,也不知无忧在做些什么,不是说两日么?今天都是第三天了,还没来接她。
再见她,她可得好好问问他。
而这边,宇文尘才刚潜入岑府的小院儿。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侍候,亦没有终年燃放的桃夭熏香。
宇文尘凝眉。
门轴转动,带入清晨的一缕微风,简单甚至破旧的房间里依稀可以看见屏风后端坐书塌阅书的女子模糊影子。
“谁?”声音淡淡的,却带有一丝警戒。
“四嫂,是我,老十!!”他只顿了片刻,瞬即挂起一直以来的秀丽微笑。
元清凝放下手中卷宗,揉了揉太阳穴,漫步走出屏风。
这大半夜的,宇文尘这厮来干嘛?
“你来干嘛?”元清凝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说,就不能不挑大半夜的吗?你四嫂我困死了,扰了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事,知道吗?”
“哪有,要不是四哥叫我来看看四嫂你过得好不好,我才懒得来!”宇文尘眸光微闪,浅浅一笑,“四哥说怕你担心,所以让我来了,对了琳妃回岑府了,她没有刁难你吧?她要是刁难你了,我回头告诉我四哥去,要四哥废了她!”
“没有!”元清凝回答道,事实上,琳妃这次倒是没有刁难她,这是真的,可她却被这妖孽折磨死了,“你这大晚上的来,就是为了这事儿?”17623091
“是啊!”宇文尘一脸的认真,“啊,对了,还有一事,四嫂方才那凝神的模样,可是在想我四哥?”
“没有!”元清凝的回答简单,扼明要点。
“那你在想啥?”
“想过去,想未来,想现在!”
“哦?”显然,宇文尘似乎很感兴趣:“那四嫂有何感?”1bWzp。
“有什么感想,我为什么要与你说?”
“为什么不能与我说?难道就非要与四哥说吗?就不能跟弟弟也说说?”宇文尘只是秀雅一笑。
“与你有啥好说的?你是一断袖啊,话说,我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一对活断袖来着,要不,你给我说说,你当年和那尚书府家公子是怎么回事?你让人缠绵床榻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吗?”
若是以前有人提起这事儿,宇文尘肯定是暴跳如雷,可如今这人却是元清凝,他不仅是将她当成四嫂,也还将她当成了知心朋友,他笑了笑,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闲。他的语调也十分悠闲安然,甚至有一些随意:“那好,四嫂若是想知道,那我就说给四嫂听就是了,可作为交换,四嫂你也得说一个你的秘密给我听啊!”
元清凝想过千万种他的反应态度,却不曾设想过他会这般回答。
这还是宇文尘么?
她可记得当初,她的一句话,让他差点儿杀了她呢。
如今,他竟然回答的这么从容?
“好啊,那你说,你和他到底是不是一对真爱啊,你放心大胆的说,你四嫂我比你四哥开明多了,一定不会嫌弃你的!”元清凝笑了笑,对这事儿好像是挺来劲儿的了,“你得认真告诉你四嫂,你和他到底谁攻谁受啊!”
“……”
宇文尘无语了,他怎么感觉,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可那女人却还不停地自顾自的说,好像还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很义正言辞,“我看你这样,也就是个弱受吧,肯定是被人那尚书府公子给攻了。对了,既然你们是真爱,为啥不在一起啊?我想着吧,你瑞王养男宠,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顿了顿,她语重心长的又说,拍了拍他的肩,“老十啊,你也晓得,你四哥最喜爱的就是你这个弟弟了,你断袖归断袖啊,你可千万别断了香火,要不,你四哥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
“啊,不会吧!”那人又好像是恍然大悟,尖叫道,瞪大了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宇文尘,“你不会爱的是你四哥,然后那尚书府公子知道了,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会病倒,缠绵病榻的吧?!”
宇文尘彻底败了,他实在不该再与她多说什么话,非要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此刻的他,只觉得头顶上一群乌鸦成排的嘎嘎飞过。
“安啦,我不会告诉你四哥的,不过老十,你这暗恋暗得可真辛苦啊!”
“够了!”宇文尘再也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这四嫂的想象能力太丰富了吧,虽然他平常是比较黏四哥,但那只是对兄长的敬仰,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断背啊,改明儿真得要让四嫂去瞧瞧他府里的那群姬妾,想来她就不会再说自己是断袖了。
后来,宇文尘才晓得,他此举着实是再次证明,真不该招惹上元清凝啊!
“你喊什么喊,这大晚上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元清凝白了他一眼。
“好了,四嫂,我怕你了行吗?”宇文尘站起来,将怀中的信丢给了元清凝,转身就走,“以后这种送信的事儿,让四哥自己派暗卫来,我可不来了!”
说完,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元清凝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老十还真是可爱,其实她怎么会不晓得,他和尚书府公子的那一段儿,不过是他与他的七哥打得那个赌罢了,要说怪,谁让他长得这么妖娆,让人尚书府公子念念不忘啊!
她刚才那么说,不过是催着他赶紧走,要不听他讲故事,她今晚就别想睡了。
可她又转念一想,万一他告诉宇文拓,她说宇文拓是个断袖,那厮定要与她拼命了,唉,她这是造得是什么孽啊,造得是什么孽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先睡饱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