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麦田(2 / 2)
“孩子生病的时候还念叨着,等着病好了,一定要早些到学校,那次看病的时候,堵车,去晚了,……她回来告诉我说,以后就是不看病也不可以迟到,给您找很大的麻烦……
肖景阳听到这里,泪水禁不住地流了出来,是悔恨,还是埋怨自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想着流泪,为王羽佳而流,还是为自己的莽撞而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想着流泪……
回到学校后,肖景阳把门一栓,周围一片寂静,阴凉的感觉直浸身心,他感觉自己的魂魄正在飘摇而去,他支起头来,仰望着那片屋顶,房屋是五十年代修建的,屋顶上的苇箔清晰可见,肖景阳想起了法国著名思想家笛卡尔说的,人是一棵会思想的芦苇。生命本就脆弱,人生本来痛苦,可是,自己竟然那么狠心地nue待着那个幼小的生命!
肖景阳痛苦的思绪蔓延着,头疼欲裂,猛地,他想到了那个麦田里的小狐狸,金色的毛发,锦缎一样,那哀怨流连的眼睛……是不是上天有知,让王羽佳再看自己最后一眼?是吗?
肖景阳哭了一阵子,又笑了一阵子,忘乎所以,忘记了一切,也许自己真的要崩溃了!他的脑子里一直萦绕着那个穿着校服的腼腆地笑着的女孩儿,那个瘦瘦高高的王羽佳!
他打开王羽佳妈妈送给他的画轴,三尺见方,上面是一片一样望不到边的麦田,农人在奋力的收割,那金色的波浪起伏着,闪耀着一波一波的光!不远处,一个汉子正在用力挥舞着镰刀,……肖景阳呆了,——那镰刀挥舞处,有一只小狐狸,正眼泪汪汪地盯着那镰刀!只是那男人的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看不到脸!
难道是这画是一个预言,或者暗示?肖景阳的头更大了,好像一个大瓮子,里面盛满了面粉和水,不可以动弹,一动弹就成了糊涂!
……
过了十多天,王羽佳要出殡了,肖景阳没有去,——他不忍心看到那个场面!
不过,他独自去了王羽佳的墓地,那是一处麦田,麦田给送殡的人踏出了一片平地,周围是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麦茬,肖景阳看着那一堆黄土,在太阳,风,还有自己的目光下,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下面埋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的名字叫王羽佳,他自己曾经的学生,那个得病的却又给自己批评晕倒的学生!
风卷起坟头上的土,尘土飞扬,飘摇而去,犹如魂魄,亦如鬼魅,似乎人在哭,又像鬼在泣!肖景阳不管这些,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那黄土,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那样的,在那里坐了一晌,肖景阳才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学校。
回到学校的肖景阳请了一个周的假,在自己的屋子里足足躺了七天,直到人们都忍不住地要探视他,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好像是经历了一次涅槃的凤凰,或者是一只经历了蜕变的雄鹰
亲爱的读者,我们的身边经常会上演着故事,那些看似平淡,却让我们感慨万千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肖景阳的涅槃之旅来的必然,在生命的长河里,注定了他要隐忍些时间,这些荒唐岁月,又会上演什么样的故事,请您继续关注狐狸《狐缘》第五卷:荒唐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