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2 / 2)
红笺一边扶着南卿希,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几位舅太太家里还有几位小姐尚未出阁呢?”
此时,肖韬家的已经带着众人穿入了一条夹道,南卿希只觉得精神不济,尚未留意四周房舍,便跟着进了西门来到了堂中,又进了正门。
肖韬家的脚步虽快,嘴也没停,“咱们府里如今只长房和三房各有两位小姐,加上秦姑太太家的两位来了,足足有六位小姐尚未出阁。”
肖韬家的说完停步,等着南卿希等上前来,虚扶住了她另一边胳膊从里面的游廊过去后,肖韬家的满脸堆着笑说道:“这便是我们太太新给姑娘收拾出来的院子了。”
南卿希看着南墙上嵌着用行楷书就的“荷香小筑”四字青石匾,四周镶嵌着荷花浮雕,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有丫鬟婆子迎将出来,红笺便扶着她进去了。
肖韬家的客气地笑着,“姑娘且歇着吧,我还要去回禀了太太,伺候太太用晚饭呢。”
南卿希又笑着和她寒暄了几句,差了红笺送她出去了。
红笺回来时,秦姨妈的大女孩儿秦雯正和南卿希抱怨着什么。原来秦雯几年前曾去过真定,让钟夫人留在府里做了好一段时间的客,她与南氏姊妹甚为熟稔。适才在朱大太太屋里见到了南卿希才知道她也在舅母家做客,等她告退回来,自己便也告退,忙赶过来和她闲话。
“……好大的架子,让妹妹遣人去送她,她也配吗,是要拿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是辈分来和妹妹说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撺掇着舅母送了个什么劳什子,能值几个钱,她倒能中饱私囊从中获利了……”
红笺跑到她的跟前,惊讶地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表小姐,当心隔墙有耳?”
南卿希似乎恢复了些精神,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儿,笑道:“随她去,雯表姐憋了这许多时候,总得发泄一下不是,好歹是我这儿,她倒能说个尽兴,你道她是个没分寸的,不盯好了左右也万万不会一股脑儿的发作出来。”
秦雯的丫鬟忧儿努了努嘴,也是对朱大太太有些不满,“说来也是,这谢家不知道是真寒酸还是想给咱们和南姑娘一个下马威,方才姑娘在舅太太屋里喝的茶便是我们屋厨房里的粗使婆子也不肯喝的。”
南卿希只是抿着嘴笑,“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红笺冲南卿希吐了吐舌头,把方才秦雯摔在桌上的朱大太太送给南卿希的五彩描金的匣子收了起来,秦雯忙担心地接过仔细看了看,见东西并未损坏这才松了口气。
南卿希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秦雯对忧儿说道:“瞧吧,你们姑娘火气下去了又乖得跟什么似的!”
红笺也不由一笑,打趣着说道:“姑娘再由着表姑娘,只怕日后咱们屋子里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完好无缺了。”
南卿希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秦雯见红笺又从自己身边路过时,笑斥了句,“红笺是个爱拈酸吃醋的,你家姑娘便是纵了我,你要哭也别在我跟前哭不是!”
秦雯说完就笑着拧了拧红笺的腮,红笺道:“那表姑娘可得担心了,我今儿夜里指不定便在你床头哭一晚上呢。”
秦雯忙告饶,“好红笺,你且饶了我这一回吧。”又端了杌子找了针线来,几人围坐在榻边做起了针线活。
也不知什么时候,主仆四人的欢声笑语教外头丫头的喊声打断了,“八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