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辛蕙聊了聊自己的近况,Carey陈就劝她回江城来上班,辛蕙说:“我也想啊,可孩子这么小,怎么离得开?” Carey陈也觉得很遗憾,说:“你去卖衣服,太浪费了。”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母子两人睡了个懒觉,起来以后,辛蕙先给儿子泡了半瓶牛奶,然后带他去餐厅吃了点面条,一碗面条母子两人分着吃光了,饭后她带着儿子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其实也不买什么,就是让儿子活动一下。街上很冷,但是超市很暖和。
母子俩在超市的鱼缸跟前消磨了好半天。
下午她和儿子又睡了一觉,她把手机的闹铃设在了四点半。闹铃准时响起,她把儿子弄醒。给稀里糊涂的儿子穿好衣服,抱着儿子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辛蕙才察觉自己有点紧张,心也跳了起来。
出租车在街上穿行,一路见一些橱窗里挂着圣诞树,冬天天黑的早,有些圣诞树上的小灯泡已开始一闪一闪,玻璃橱窗上又有merry christmas的字样。一切的一切,在告诉大家,圣诞节来了。中国人把一个外国节日,现在也过得热热多多。
司机把车停在她说的地方,那家KTV果然还在那里,修的比原来还更气派了,周围其实也有变化,但这家KTV一直都在,她用百度查过的,知道它还在。
街上那么冷,她不可能在街上等虞柏谦,就带着儿子去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把对面的KTV一览无遗,无论是来人来车,她在这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叫了一杯咖啡,又叫了一些点心,然后又问服务员要了半杯热牛奶。
儿子很乖,被她哄着,她带着一本图画书,一边给他讲,一边看着街对面。
她想象着虞柏谦见到孩子的情形,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目瞪口呆,还是瞪目结舌,是高兴,还是纠结。她总觉得不论是那一种,都是件残酷的事情。因为就算他高兴,孩子也不一定是他的。
而这一切还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虞柏谦没变心,如果他变心了,她带孩子来,不就像敲诈了么?
所以她宁肯在这里等他,也不愿给他打电话。如果他没变心,他自然会穿越崇山峻岭而来,可如果他不来,她又何必带着孩子去恐吓他。
她心里总是抱着悲观的想法,如果没有孩子,如果虞柏谦没变心的话,或许他们俩还能在一起。可有了这个孩子,真的不知道是喜是悲。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选择题。一个答案是,虞柏谦没变心,后面跟着两个选择,一是孩子是他的,二是孩子不是他的。第二个答案是,虞柏谦变心了,后面也不需要选择了,如果等不来他,她就带着孩子悄悄离开,也别问是不是他的了。
当初她和虞柏谦约的是七点,她不到六点就来了,等到八点还没看见虞柏谦的人影,每来一辆车,她就盯着看,KTV门口有人进出,她也盯着看,中间她只带着儿子去撒了个尿,前后不到三分钟。她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三分钟,她就看漏了他,如果他来了,他的车肯定会在KTV门前的停车场上停一会儿,可这三分钟里,那些车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她看了两、三个小时,早把那些车子记住了。
临近七点的时候,她甚至带着儿子在咖啡馆外面玩了一会儿。天那么冷,只有路灯和闪闪的霓虹,多多在人行道上跑来跑去,他被拘了一天,这会儿能让他乱跑,他很开心,咖啡馆门前一个举牌子的小木人都让他玩了半天。他跟小木人说话,童言童语,只有他和小木人明白。
辛蕙就一直跟着儿子,如果虞柏谦来了,肯定一眼就会看见他们母子俩。
但辛蕙没有等到虞柏谦,她等到快九点,多多都困了,最后她结账离开。三个小时,她点了三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堆点心,点心她打包带走了。虞柏谦没有来,很多年前,他在这个地方把她带走,与她共度了三天,今天,他却没有出现。
她带着儿子回了宾馆,在出租车上她呆呆地看着外面,想起虞柏谦说的,“你别想让我等你。”是啊,她能随随便便地跑掉,他也就能随随便便地把她忘掉,甚至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难道真像桂妮妮说的那样,等一个男人对你始终如一,哪怕给他冷脸,他也能把整颗心捧在你面前。有这种想法的女人都是有病的,而且是很严重的公主病。快餐时代,谁还理会天长地久?只有死掉的人,才有资格这样说。
回到宾馆,多多已经很瞌睡了,她帮他洗了个澡,儿子蔫蔫的,躺在床上软绵绵地叫妈妈,她赶紧把他塞进被窝,他睁着眼睛又叫了两声妈妈,闭上眼就睡着了。
辛蕙心里有不妙的感觉,果然到了半夜多多就发起烧来,他闭着眼睛,喘气的鼻息很重,辛蕙不敢睡了,给他喂了两次水,就一直守着他。
可是直到天亮多多的烧都没退下去。她心里就有点慌了,自从见识过顾承亮发烧的严重性,她对发烧就不敢大意了,赶紧帮儿子穿好衣服,抱着软绵绵的儿子,就直奔儿童医院。
排队挂号,诊断,又做皮试,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多多才挂上了吊针。还好他不哭不闹,护士针戳下去的时候,他只瘪了瘪小嘴。她哄着儿子,“多多乖,打了针就不难受了。”他就把眼里的一点眼泪憋了回去。大冬天的,辛蕙出了一背心的汗,心里一直埋怨自己,那么冷的天,她竟然让儿子在人行道上疯玩了半个多小时。她没等到虞柏谦,却把儿子害病了。
她抱着儿子坐在输液室,周围一圈全是抱着孩子的家长,有小孩在哭,声嘶力竭的,那个妈妈一直在哄。辛蕙低下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突然有人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咦,你不是那个……”
她抬起头,就看见一张认识的脸,两人都愣了一下,来人先想起她的名字,叫了出来,“辛蕙。”辛蕙也想了起来,微笑着说:“苏畅。”
正是陈岩泽的夫人苏畅,她看着辛蕙和多多,“你儿子?他怎么了?”
辛蕙怔了一下,“发烧。”然后问她,“你也带孩子来看病?”
苏畅笑起来,“是啊,咳嗽一直不好,医生说要打针,怕转成肺炎。”
“孩子呢?”辛蕙见她单身一人,就问她。
苏畅转头向她后面示意了一下,辛蕙这才看见抱着孩子刚进来的陈岩泽,陈岩泽也没想到会遇见她,也是一愣,辛蕙先对他笑了笑,陈岩泽就看着她怀里的多多,问了句和他老婆一样的话,“你儿子?他怎么了?”
“发烧。”辛蕙只能再回答一遍。
这时候她看见陈岩泽手里抱着的是个小姑娘,年龄看着和多多差不多大,小丫头大约刚刚打过皮试,正要等过敏反应,刚好辛蕙身边有空位,他们夫妻俩人就坐了下来,苏畅就坐在她身边,辛蕙问她,“你们怎么也到了江城?”
“他在这边开了家餐馆,我们现在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在江城,你呢,也在江城?”
辛蕙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我在烟城,这两天有个朋友结婚,我来参加婚礼。”
“噢。”苏畅笑一下,看着多多,“你儿子看着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啊,他多大了?”
“一岁十个月。”这下就算不想让虞柏谦知道,他也会知道了。辛蕙心里想着,扭头看过去,陈岩泽拿着手机正在打字,不知道为什么,辛蕙觉得他就是在给虞柏谦通风报信。
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昨晚都没有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谦哥,你为啥不来?
谢谢下面同学的厚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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