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亦梦亦真真亦是梦 若苦若甜甜若有苦(1 / 2)
笔趣阁 最快更新今生不应有恨 !
很幽静偏僻的一个地方,远处云雾中似有红楼耸立,楼阁排沓,好似贾宝玉的太虚幻境,朦胧中见得宝玉同警幻仙子的妹子在*。睍莼璩晓他和她都隐隐看到了。
“我们能吗?”他说,“人家是少男少女,老男人不得入红楼。”
她默然,眼睛很亮。
徐志摩说:爱的出发点不一定是身体,但爱到了身体也就到了顶点。
自然,厌恶的出发点也不一定是身体,但连对方的身体都厌恶了,也就厌恶到了顶点。
她停了会说:“去红楼朝圣不是少男少女的专利。”
“去红楼的路是条心路,打开不容易,到心路必须经由婴儿走到人间的幽径。”
她点了下头,她的两眼如清澈明净的小窗,窗那边佳境历历。他想起妻子在这时候总是上关上她的小窗,这一关一闭,两个时代的女人啊!
他说在握一杆长锋硬毫,面对的是很难见到的真真的质地柔软的红星宣纸,落笔挥毫,但觉线条元气淋漓:“写完了!”
“怎么一会就写完?”
“我是法国人喝白兰地,一杯在手,只有唇略沾一点,重在品味酒香,这是绅士风度。”
“你在看什么?”她问。
“向下看是奴隶的枷锁。”
她想起了这句话是一位作家说的,“能这样引用吗?”
“相约去红楼的两个人,总有一方是另一方的奴隶。”他说。
“枷锁呢?”
“爱就是围城,也是枷锁吗!”
她说:“我想起杜拉斯一句话:爱的是爱情本身。”
他说:“曹雪芹有一句话:名园一经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
她坐起,宽大的美臀把宽大的木床压得发出轻微的吱扭声。她从床头柜上拿起硬壳练习本和笔,她把写上字的纸撕下,交给他。上面是一首英国近代女诗人艾米丽-狄今森的一首诗:
让这张床宽宽敞敞
让这张床充满敬畏
在床上等待最后的裁判
完美而公正
让床上的垫子平坦
让床上的枕头浑圆
不要让日出的黄色噪音
打扰这地盘
ample make this bed-——
读完这个一生未嫁一生未亲近异性的的另类女诗人艾米莉的诗,他受到震慑。真正撼动人心的诗大都是未尝及爱之美酒的少男少女写的。今晚,她情思横溢,触处生春,她是充满了激情来“等待最后的裁判”,难道虚度人生许多年的他要虚度今晚的神圣时刻?对这样的时刻能不敬畏吗?在这样的时刻还要吝啬吗?
一切为了现场!
“我爱你”他吐出三个简单又丰富的汉语。六月四月这个晚上世界是属于他和她的,这时候的上帝应该是在学习汉语。
“今晚,你也不能没有诗啊!”她说。
他想了想,“送上一幅楹联吧:盈寸之地,可感可乐可神仙;老少人物,是情是知是机缘。
“你这比《废都》还废都!”
“还有两句,要不要听?”
“那两句?不要《金瓶梅》的气味。”
“我坦陈,我是从传统意识的的大牢里冲出来的,余生难忘今宵的爱情盛筵。因此有诗为证:洞中设宴会,款待出牢人。”
“你这不是原创。改换一两字,动用他人诗句,而且是伟人的诗句。”她笑着说,“难怪有人说,所有的文人都是骚客。”
他说:“今晚你才是真正的原创诗人。”
“创伤的创。”她说,“我真正读懂了这句话:痛并快乐着!只是觉得对这痛还没准备好。”
“大凡世上两情之间,无非四种情况:准备好了再做,做了再去准备,做了也不准备,边做边准备。一般的都是准备再做,方方面面都不厌其烦的准备好,再持证成婚,行两情之事,现在越来越多的是做了再准备,所谓的试做试婚。做了也不准备的也多了起来,在游戏人生。现在我要说,我要给你个名份。”
她沉默一会,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
“以后再说吧!这不影响你我在一起。”她想猪拱母猪肚子一样,把一头乌黑的发埋在他的胸口。
“好一个女魔头啊!”他感叹。
“什么?我是女魔头?”
“是啊,第一你是女娇娇,第二今宵你我开始了磨合,第三今晚对你来说是——甄士隐梦幻识灵通。”
“怎么扯上甄士隐呢?”她眯着凤眼。
“那不是《红楼梦》的标题——第一回?“
“你真是不可救药。”她叹息一声,低吟着“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我想我们应该有四大件。”艾椿深情的抚摸着柳留美的秀发。
“什么四大件?我们农村结婚,女方要手表、摩托、配套家具、新嫁衣。白领结婚要高档手表、小车、新房、六位数存款。”她说。
“就按农村的标准,我怕还备不了这四大件”说。
“那你说的哪四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