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先登麴义(2 / 2)
邻近阵前六十步,公孙瓒骑兵阵列短暂的慌乱被麴义敏锐地捕捉,他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既然敌军迟疑了一下,自己便要将主动权全部抓在手中!
高声喝出命令黑山军放箭的指令,麴义一把提起大盾,扬刀跃出盾阵咆哮着冲向白马骑兵,“先登陷阵!”
许多战役以少胜多,作为决定性的胜负往往都不在双方实力是否悬殊,而更多的在于主帅,在临危决断时那一个人两个人,他们有多大的勇气。
麴义有充足的勇气,尽管黑山军的箭矢要比他预料中来得晚一些,那些倒霉蛋被吓坏了。六十步的距离对骑兵而言几乎是瞬息可至,但就算是步兵,冲锋起来仍旧不到十息的时间。
这个距离对白马义从而言太危险了,主帅的临阵判断失误,十息的时间甚至都来不及调转马头,对面那些勇不可挡的先等步卒便已经杀至阵前,轻薄的刀刃划过马上骑兵的身躯,鲜血在片刻便将战场染红。
失去机动力的骑兵被同袍堵在冲锋的路途上,深陷步兵阵中,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正是这短暂的慌乱,真正使白马义从彻底溃败。因为后面的黑山军发现这些骑兵并没有冲击他们本阵的能力,统统耀武扬威地冲了上来,好似一群鬣狗将庞大的水牛分而食之。
他们叫黑山军,但他们曾经也是黄巾军,全天下的顺风仗,黄巾军无人能敌!
麴义咆哮着砍杀面前一个又一个白马骑兵,战至酣处他一把丢了大盾,从地上捡起一支长矛,左矛右刀地冲向敌军正中。他看到那面白色的大纛,他要斩断它,他要夺取它,他更要将大纛下的将帅斩于马下!
冲阵在继续,公孙瓒已经完全陷入了劣势,六千黑山军形成半包围屠戮着他的部下,困于阵中的他根本无力指挥,只能盲目的喊道:“撤,撤,前军抵抗,后部撤退,快!”
隔着茫茫人海,公孙瓒见到一个左持长矛右握锋刀的男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这边冲锋而来,所有的先登步卒都跟在他的身后冲锋着。
那个先登将领也看到了他。
“公孙贼子,纳命来!”
“严纲,杀了他!”
随着公孙瓒一摆手,严纲跃马挺枪冲锋而出,遥遥隔着数步便要一枪将其击杀。
可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名叫麴义的男人生在凉州,对骑兵的每一个攻击动作都了若指掌,看着他骏马前蹄扬起便已经猜到他后面的动作,在他将长矛递出之前,对方的长矛便已经扎在他的马脖子上。
坐骑双腿一软,严纲急忙松开长矛跃下骏马,还来不及抽出腰间佩刀,便见到那男人怒目圆睁地握着刀出现在自己身旁,短刀扬起正要砍下。
严纲只得向后一翻,避开当头斩下的一刀。
然而,他撞在一匹雄壮的骏马身上,退无可退,只能眼看着那柄轻刀狠狠地刺入自己胸膛。
“敌将被我麴义斩了!”
一声豪壮的呐喊响彻战场,麴义一刀割下严纲的头颅高高举起,伴着山呼威武的声音继续向着公孙瓒大纛冲去。
公孙瓒眼见严纲被斩,哪里还有胆气继续决战,急忙领兵撤退,却被后方骑兵与赶来援助自己的步卒堵住去路,只能眼看着那个手提着严纲头颅的疯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公孙瓒,纳命来吧!”
麴义扬着刀高高跃起,跳到距离公孙瓒不过三步的距离,扬刀指着他再度发出呐喊,口中的声音已经满是沙哑,扬刀向他劈来。
“铛!”
那柄锋锐的刀光在距公孙瓒不足二尺的地方被一寸寒芒点透,骏马嘶鸣声中显出一白马义从轻骑将领,麴义目光向上看去,银枪的主人是个年轻人,身量不低,猿臂蜂腰,脸面软润目光如电,正是此人一矛点在自己的刀刃上。
还来不及反应,那青年收回银枪再度刺出,麴义只得不住后退,难以阻挡。
“将军莫慌,速速离开,这里暂由属下抵挡。”
公孙瓒慌忙间被救下,心中感激非常,连忙说道:“定要保住自己性命,你叫什么名字?可是白马义从?”
“回将军,在下赵云。”赵云握着长枪拦下想要冲上来的十余名先登,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