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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非同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双手却把她搂得紧紧稳稳的。
一路走过,宫人咋舌,好些个宫女闪避到一旁,红着脸悄悄议论。
出得宫,权非同让李兆廷和晁晃和先走,他真把家中那匹马弄来了,还带了个赶车的,那体圆剽肥的小仙儿今儿被权非同用作脚力,拉着一截车厢,看权非同出来,它委屈地朝权非同手臂蹭了蹭,对素珍依旧没有好眼色,朝她喷了个响鼻。
素珍心里难受,难得还能分出半分心思思忖,权非同这人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无人能及,这肥马要真想她她把另边手指也给剁了。
权非同明显兴致极好,朝车夫交代了声,便要把素珍抱上车厢。
素珍却是使劲一挣,从他怀里跳下来,道:“太妃住哪里,我自己过去便行。”
权非同抱胸看着她,“你以为太妃真找你?我不过随口一说,连玉这狼崽子不好惹,这天下能让那小子赏两分脸面的便只有这先帝遗孀了。”
素珍也笑,“就等你这话,我正好回府,再见,不用送。今儿个谢谢了。”
权非同突然便敛了笑意,叹了口气,“你是为方才我跟你李公子说的话不痛快吧?”
他说着捏了捏她脸蛋,素珍一掌把他手拍下来,轻声道:“是,我不爱被人利用,但今儿个确实谢谢你。”
“你还真以为我跟兆廷说的就是心里话?我不想他劝阻我,就如此堵住他嘴了。我权非同还能因为连玉动了顾双城就委屈自己碰你?顾双城在我心里也就是同门师妹,我犯不着为此与连玉争风吃醋。我到提刑府找你,你府里的人说太后宣你进宫了。你昨晚脸色便不对,我让宫中的人一定要给我查出些什么来,看你此前留在宫中所谓何事,他们结果还是没能查出具体原因,但有点却证实了,你此前在宫中数天是被连玉软禁,我放心不下,便进宫了。”
“怎么,听明白了吗?”
背后,他声音一点一点传来,平淡、稳当,听不出惯有的戏谑。
素珍走了数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这人在恩怨之前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权非同是有心帮她,再走就是她不是了的。
她慢慢踱回他面前,见他深深看着她,眸光微炙,她脸上一热,岔开话题,“你帮我之余,也是看笑话来的吧,把看客也招来,果然厚道。”
权非同哈哈一笑,眼中透出丝意味不明的促狭,“我带兆廷过来,是想让他好好看看连玉和顾双城,江山美人,让他坚定助我铲除连玉的决心,把晁晃一同带来,是不希望让兆廷觉察我的用心,毕竟这双城和连玉如此亲近,他看着不好受,如此显得本相多险恶哪。”
素珍一颗心顿时碎成渣,果然,刚才就应该走掉!
闪神当口,被权非同抱起扔进车厢,他吩咐车夫起行,紧跟着进来,挨素珍坐下,突地拉高她左袖。
素珍回到提刑府,已是入夜时分。
权非同早在宫中拉她手的时候,便察觉出她手指有异,车上他问她怎么回事,她没说。他追问了两句,倒也没有再问,只把她带到酒楼喝酒。期间,她不吭声,他也没出声,更没再提连玉和双城的事,只是替她倒酒夹菜,后来,她喝醉了,他把她抱回马车,他把玩着她光秃的小指头,替她擦脸,送她回来。人好的都有些不像她认识的权非同了。她模模糊糊的跟他说,他一双桃花眼笑的格外勾人。
“你早晚都是我娘子,我对你好些也是应份。”
下车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句,成功把她吓醒。
午间有人陪着,还不觉得什么,现在酒劲过去,只觉肠胃都疼得痉.挛起来,可又还想再喝,仿佛只有这样,宫中那刺眼的一幕才可以随酒气都散发掉。
他们就这样完了。她笑。
这样想着,屋外突然几声响,她一惊从床上坐起,最近不是这般倒霉体质吧,连痛个苦也遭刺客,可按说提刑府如今很安全才是——
才复又躺下,门被推开,三人快步进来,为首一人语声焦急:“李提刑,请随我等进宫一趟,皇上病得厉害,睡梦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