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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们早就将心托付给了对方吧。
但结婚,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因为不可思议,所以实现起来总是特别难。
就比如现在,他和酆都站在阎王爷们办公所在的摩天大楼第九层,九殿阎王爷那个老头子面露难色,在他们面前一遍遍地缕那把所剩无几的山羊胡子。
九殿阎王很无奈。
他明明已经把话说了三遍,可这位尊贵的鬼帝陛下,仿佛根本不打算听懂,仍然是一副恨不得要活吞了他的表情。
酆都暗红色的眼瞳在昏暗的阎王殿里冷冷一闪:“什么叫不能结?”
他还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他不能做的事。
郁律忍不住试探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我的身份?”
“不可能!”酆都把他拉到身后,向九殿质问道:“九殿老儿,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不能结,这其中到底又是什么原因?我还从没听说过,堂堂鬼帝要娶个老婆还有人敢拦着的。”
“下官绝不是要拦,只是……”九殿被他看低了头,活了这么把岁数,他还是第一次看殿下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殿下离开的太久,以至于他们都要忘了他从前的样子了。
其实从做世子的时候开始,殿下就一直是这副表情了。
“殿下其实也应该知道的吧,”九殿擦了擦头上的汗,“为什么不能结的原因。”
酆都冷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九殿急道:“殿下难道真忘了当年上皇给殿下指的婚事?”
郁律两只眼立刻移向酆都,愣了半天才道:“婚,事?”
酆都像被什么东西楔在了地上般一动不动,脑内忽然飞快闪过了什么。
九殿道:“殿下早就和妖界少主丕婴定了婚约,这是当年两位上皇为了缔结妖鬼两界的和平亲自定下来的,不可随意更改,请殿下三思啊。”
“……”
九殿着急道:“殿下?”
呵。酆都僵硬地提起嘴角,忽然极轻极讽刺地笑了一声。
他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在他年少时期,自说自话的父王总让他去找丕婴说话,那时候他满心都想着书堂上总是偷偷看他的小鬼,以至于根本没把父王说的理由听进去。
父王让他找丕婴聊天的理由,正是因为他们有婚约啊。
酆都一把拉住了郁律的手。
他真担心他会掉头跑掉。
无论如何,都不要跑。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一起来面对就好了。
“律律。”他使劲一捏他的手,两个字掂在舌尖像有千均重,在解释之前,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他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不知能否传达的到。
郁律对着他看了一会儿,没什么表情,完全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酆都,这老头说的都是真的?”
酆都实在不想点这个头,可又绝不能骗他,苦笑了一下,气轻轻地从鼻孔出,连带着微微地点了点头,弧度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听到郁律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他道:“律律,你仔细听我说,好好地听,一个字都不要落下——和丕婴的婚事绝非出自我的本意,是我父王他们擅作主张,为了建立妖鬼两界的和平盟约才出了这种馊主意,要不是九殿提起来,我根本想不起还有这样一桩婚事……这么说你大概也是将信将疑,但你必须知道,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不可能和第二个人结婚,永远不会。”
郁律忽然笑了起来。
酆都:“……?”
郁律挑起眉毛对九殿道:“听见没有老头儿?你们殿下说只会和我结婚,管你什么婚不婚约的!”
九殿瞠目结舌道:“这、这……”
郁律反握住酆都紧紧握着他的手,终于给了他回应,吹胡子瞪眼道:“你也别给我愣着,赶紧想办法解除婚约听见没有,你媳妇儿耐心有限,敢慢一步,小爷我就不要你了——”
后半句没说完,就已经被酆都一把拉过去紧紧搂在了怀里,郁律撞了鼻子,佯怒抬头道:“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酆都顶着他的额头,语调又轻又暖,说话时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盯住了九殿阎王,似提醒又似威胁般地道:“解除婚约而已,我堂堂鬼帝,又有什么办不成做不到的。”
九殿被他看得压力山大。
郁律哼了一声:“别光说,具体还要看你到时表现。”
酆都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和脸,道:“是,我会好好表现的。”
紧紧地和他十指相扣,又觉得还不够,真狠不得拿胶水把两人黏起来。
幸好幸好,传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