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不死的小强（2 / 2）

“那还不是看在你能弄到酒的份上。这次空着手被撵出来了，谁还会买你的账呢。”车夫小声嘀咕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刘耀能气得肺都要炸了。

“您做稳了。颠出去了可别赖车。”车夫趁势把车往颠簸的路上一赶。

“哎呀！你想颠死我啊！”

“早就提醒您坐稳了。”

……牛车越走越远，刘耀能和车夫斗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刘公扶着门框，走出屋子。

“耀能这孩子，以后，还会来吗？”刘婆担忧地问道。

“算了吧。”刘公无力地摆摆手，“这都是天意啊。走，我们去看看小赖吧。”

“好。”刘婆过来，搀着刘公往小赖的房间走去。

学徒们看着两个老人苍老的背影，有点儿心酸，都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好歹刘耀能是他们的亲戚啊。

陶佩玖倒没这个好心，刘公他们若是一再纵容刘耀能，这家伙迟早是个祸患。

好在有小赖的插科打诨，刘公、刘婆仿佛很快从失去刘耀能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露出了笑容。

陶佩玖和崔三都舒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失独的刘公、刘婆对亲情是多么的渴望。他们之后再忙也会抽出空闲来陪陪二老。

本来大家都以为在刘公催债之后，刘耀能会龟缩起来，不再登门。结果……

“三叔，三婶。”一日大清早的，刘耀能就兴冲冲地推开院门，一路小跑着往刘公房里去。

这场面太反常了。大家惊讶之余，都在院里对着刘耀能迈着小短腿的身影行着注目礼。

“不会吧。这厮怎么还有脸来啊？”一个学徒摸着光溜溜的下颌，牙疼般嘬着牙，说道。

“难不成他是来还酒钱的？”

“怎么可能啊？就他那样的铁公鸡。上次还为了几文钱跟车夫讨价还价呢。你们都忘了？”

“也是。那他那股子兴奋劲儿是哪儿来的？”嘬着牙的学徒继续冥思苦想。

“嗐。管他那，等一会儿他出来了不就知道了。干活，干活。”

“说的也是。走吧。今天忙完了又可以歇一天了。”

……

不久，陶佩玖和崔三被请去了刘公偏厅。

还没进屋，就听到刘耀能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和刘公爽朗的笑声。

陶佩玖和崔三同时皱了一下眉，这厮又给刘公灌了什么*汤，让刘公这么开心？

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两个人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

陶佩玖对崔三点头示意，然后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轻轻推开了门。

“阿公、阿婆早啊。”陶佩玖笑着说道，顺道仔细观察了一下二老的神情。

精神气果然不一样了，二老满脸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

“哟！耀能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陶佩玖面上笑容不减，口气夸张地说道，“难不成您是来还酒钱的？”

陶佩玖转头对着崔三说道：“崔三，把账单拿来对对吧。”

“带着呢。”崔三煞有介事地拿出一个大信封，清了清嗓子说道，“耀能兄咱们是对总数还是挨个对对？”

“三叔——”刘耀能没想到陶佩玖和崔三在刘公面前都这么不顾及，直接下他的面子，闹了个大红脸，可怜兮兮地唤着刘公。

“崔三啊，先等一等。耀能说是有好消息要说呢。我们先听听吧。”刘公收到信号，解围道。

“哦？”陶佩玖和崔三都露出惊异的表情。

“嗯哼！”刘耀能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说道，“谁说我光知道从这里拿酒，不知道拉生意的？哼！跟你们说吧。这次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和银子，终于打动府尹的管家，他同意进二十坛酒了。怎么样？”

刘耀能斜睨着陶佩玖和崔三，神情得意洋洋。

“三叔，三婶，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每次拿的酒可都是为了打通关系，好让刘公酿远近驰名的。这次虽然府尹买的不多，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不是吗？”刘耀能跑到刘公身后，为他捶着背。

“是啊，耀能，真难为你了。花了多少钱，三叔补给你，怎么好让你破费呢？”刘公乐呵呵地笑着。

“三叔，哪儿的话，我又不是外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那么见外呢。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刘耀能笑得更谄媚了。

“哈哈……”刘公笑得合不拢嘴，“玖姑啊，真是多亏耀能了，府尹也知道刘公酿了。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府尹，耀能说还答应免费送五坛呢。我看行，你跟崔三一会儿帮忙装车吧。”

“什么？只买了二十坛还得另外免费搭上五坛？”崔三不可思议地看着刘耀能，“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要损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