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补16号(1 / 2)
临近春忙,下了场暴雨,傅冉在家做衣裳,豆大的雨点砸下,拍的窗户啪嗒嗒作响。
傅冉搁下衣裳去关门窗,外?头大雨夹着被砸起的烟尘,雾蒙蒙一片,瞧得不真?切,只隐约看?见雨雾里有一人往她这边走,等走近了,她才?认出是颜冬青。
还没来得及喊出口?,颜冬青已经阔步进门,带着一身水汽,衣裳湿哒哒的挂在身上,头发直往下滴水。
“三哥,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傅冉手慌脚乱,要找毛巾给他擦擦。
被颜冬青一把?握住手腕:“身上脏,擦了也没用,给朕烧点洗澡水,朕要洗个澡。”
傅冉哎哎应声,忙不迭抽开铁皮炉风门,铁锅里兑上水,蹲在风门口?扇风。
颜冬青也挤进来了,脱了汗衫,赤着脚,露出精健的胸膛,因为走的急,身上流了不少汗,此时?汗味夹着男人的体味,让傅冉感到些许不自在,羞羞的往颜冬青瞄眼。
“三哥,您不冷呐,快穿件衣裳呀。”
颜冬青只是笑,挤在她跟前蹲下,凑过去就?亲人。
太长时?间没见,实在是想的紧。
傅冉也想他了,抬着下巴,两只手猫爪子一样抓上他肩膀,迎合着龙兴,乖乖让他砸吮。
这么亲了会儿,颜冬青亲的上火,蓦地推开依在怀里的人,也不管热水凉水了,直接端着铁锅往厕所的大盆里倒,踢了长裤,只穿条裤衩站厕所里洗。
傅冉正晕乎着,就?听颜冬青喊她:“来给朕搓背。”
搓背。傅冉使?劲的搓着,然后发现万岁身上也是有龙泥的,一条条,毛毛虫一样往地上砸。
“您多久没洗澡啦?”
颜冬青回头看?她:“农村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朕睡前就?从井里打点水冲冲,哪有条件好好洗。”
“三哥,您受苦了。”傅冉心疼的亲亲他:“铁路就?修好了?”
“还早,他们忙收庄稼,朕就?先回来了。”
洗完澡,颜冬青也不回避,当着傅冉的面换了裤衩,颜冬青是觉着结过婚,没什?么,倒把?傅冉羞得直捂脸,末了透过张开的手指缝仔细瞧了瞧。
结果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又吓的捂紧眼。
颜冬青把?她小动作看?在里眼里,轻笑出声:“不知羞。”
傅冉可不赞同,干脆把?手放下来:“臣妾是光明正大的看?,这也是臣妾的所有物,臣妾先跟它打个招呼,哪里不知羞了?”
论厚脸皮,大约万岁是怎么也比不过娘娘的,耳根子隐泛红,调戏反被戏。
“朕要睡了,下去吧。”
这位主?子可能?还没意识到,他理亏害羞的时?候,就?喜欢摆皇帝的架子,藉此希望压住他的小娘娘。
可惜傅冉不怕他,非但没走,还跟他一块钻被窝,死挂在他身上,软绵绵道:“臣妾不走,臣妾也要陪您睡会儿。”
这么软绵,这么乖,颜冬青抬手抚抚她脸上的碎发,舍不得赶她下去。
这一□□,不觉就?睡到了日落西下,外?头暴雨也停了,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傅冉睁着眼,细细瞧着颜冬青的容颜,越看?越好看?,跟大魏的皇帝是一个样,只是比之龙袍在身的皇帝,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如果他们没来这里,可能?傅冉永远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跟这位主?子共塌而眠。
外?头隐约传来说?话声,傅冉竖耳朵听了会儿,听出是颜冬雪,还有道男同志的声音,像是张志刚。
想着要出去招呼一声,傅冉动作轻柔的拿开横在腰间的胳膊,下床穿衣。
她刚拉开门插销,打算出去,结果就?瞧见向来不苟言笑的军官同志对着颜冬雪的脸亲了口?。
“......”
这下傅冉不知道是进是退了。
下秒,啪地一声,屋里门被踢开了。不是傅冉踢的,是她的万岁,顶着乱糟头发,正皱眉瞧着张志刚和颜冬雪交握的手。
颜冬雪低低“呀”一声,跟张志刚像是被开水烫了般,忙松开,各自离远了些。
傅冉回头瞪她的万岁,他俩都是大龄同志了,跨过千山万水,还能?走到一块,多不容易,控制不住的抓个手亲了脸还不行啊...
这方面傅冉特别能?理解,忙招呼张志刚坐:“军官...公安同志坐,坐下歇歇。”
是公安同志了,张志刚穿了身白制服墨蓝色长裤,纪风扣扣得一丝不苟,坐下来摘了大帽也是规规矩矩的坐着。
大概是被抓了现行,有些不自在,咳一声,主?动道:“今天是过来查案,见下班了,碰上你姐,顺带过来坐坐。”
这话明显的是对颜冬青解释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舅子。
颜冬青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接了张志刚递来的烟,在工地上跟一帮庄稼汉混,这位主?子抽烟抽得不要太熟练。
“查案,查什?么案?”颜冬青顺口?问了句。
张志刚没瞒着:“调查离心机爆炸案。”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两年时?局乱,法?律制度遭到严重践踏,公安局差点没让闹事的人连锅端了,公安同志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其他。
从今年初开始,上头针对此种情况,连着下达数条文件,重整法?制机关,禁止闹事者一切违法?的闹事,倒是让公安局的工作再?次恢复正常。
正因为时?局的暂时?稳定?,张志刚才?有机会仍继续做他的刑侦工作,把?一切可能?是敌特分子的人划作重点目标,争取早日断了华北地区的组织线。
“以前客什?发生过类似破坏,破坏手段跟矿区爆炸极为相似,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张志刚声音发沉,他要调查,还有反特务隐匿在特务组织中,也要保护。
到底是机密,张志刚没多说?,转问颜冬青:“我听你姐说?,你去修铁路?以后想当铁路工程师呐。”
颜冬青心思几转,应声道:“是想,就?是碰不到机会。”能?当工程师的,必然有真?本事,无论是文化程度还是实践,都得经过考验,可惜这几年时?局乱,教育遭到严重破坏,正儿八经的人才?培养不出来,倒是养出了一帮头脑发热,只会喊打喊杀的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