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第二天叶氏夫妇来傅家接叶骊。
叶骊拉着父母进了房间。陈格梅一看傅家连客房都如此奢华,想到叶莺在傅家过得是怎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心情五味陈杂。
叶骊关上门,给爸妈看了那天她偷偷录的傅琛维护叶莺的画面,哭着道:“爸爸妈妈,你看,傅家少爷哪有传说中的那么吓人?他对叶莺可好了!叶莺这是靠着我们发达了啊!”
叶弘阔不言语,只是叹了口气。陈格梅瞪圆了眼睛,愣住了。
“怎么?傅家那个疯少爷是看上煞星了?”
“本来那个天选之女就是我!凭什么鸠占鹊巢!白白便宜了她!”
叶弘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也是你的命,当初不是你哭着闹着不同意来傅家,我们才想到把叶莺接上来的嘛。”
叶骊哭得更伤心了,一头扎进陈格梅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怎么会知道傅家这么好!妈妈,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难道不想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吗?”
陈格梅沉思了片刻。以他们家的背景,想要高攀傅家这样的亲家,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先前因为那个疯少爷的传闻,她不愿意女儿来受折磨。现在既然传闻不是真实的,她怎么能错过这样一个让女儿飞上枝头的好事呢。
“要不和傅家再讨论讨论这事吧。”陈格梅看向叶弘阔,目光微沉。
“你还想和傅家人坦白这一切?”叶弘阔甩甩袖子,“这不是胡闹嘛!”
“那能怎么办!还不得为我们骊儿着想吗?”陈格梅安抚着叶骊,打定了主意。
坏事第一个想到叶莺,仿佛叶莺并不是自家女儿。
好事即使是叶莺的,也要从她手中抢回来。
当陈格梅来找叶莺,说明了来意的时候,叶莺心里一点也不意外。
这么多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还好她遇到了陈兰,叶莺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童年有多么不幸,相反她觉得她很幸福。可是每当她看到那些有爸妈的小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还是会觉得有些伤感。
不公平吗?
因为封建迷信,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来那么晚让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受了折磨,就因为这些她自己都没办法掌控的事情背了锅。
也是因为封建迷信,因为她被家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冷落,她遇到了少爷。
这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叶莺冷笑了一声,淡淡回应道:“我可以走,但是为什么要我和傅家说?”
陈格梅现在毕竟有求于叶莺,态度较往日缓和了不少。
“叶莺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到宁县吗?如果你答应和骊儿换回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自由。”
废话,利用完了她还把她关在家干嘛?
叶莺心里只觉得好笑,这就是陈格梅心里打的算盘,不好主动找傅家说明她当初嫌弃人家少爷是个疯子,而让叶莺去说当初是她想来傅家才代替姐姐的。
好事都给她占尽了,陈格梅是真当她是涉世未深任人拿捏的小包子呢?
“陈格梅,要么你自己去和傅家说,当初是你看不上人家少爷,要么就给我滚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叶莺背过身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你什么态度啊?一口一句我妈的名字,你别忘了你是我妈生的,你就该听我妈的话,我们叶家就是因为你才发展不起来的!”
叶骊上前几步,扯住叶莺乌黑柔顺的长发,心里莫名又起了一股嫉妒的火苗。
叶莺什么都比她好,长得比她漂亮,现在又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凭什么呢?她这个扫把星根本不配!
叶莺转头,扬起手里的匕首,绿宝石在灯光下一闪,一缕头发落地。
“我和你们叶家的关系,就像这断发一样,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叶莺抬起眼皮,目光徐徐淡淡,似乎在讲什么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十六岁的少女,眼里只有决绝。
“你要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那把傅琛送给她的匕首,朝叶骊的脖子逼近了几分,叶骊尖叫了一声,吓得躲到陈格梅身后。
“妈妈!她疯了吗!她要杀我啊!”
叶莺坐在座椅上,那座椅装潢华丽,她身着傅家送来的华服,气质傲然,恍若不可侵犯的屠龙公主。
少女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漂亮的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上的宝石,再抬眸,清丽的脸上绽出一个冷笑来。
“叶骊,你能不能换回来,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傅家说的算。”叶莺的手指紧了紧,紧紧握住匕首。“少爷不会答应的。”
“呵你别忘了,我才是那个天选之女!我和傅少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叶骊的嗓音越发纤细,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叶骊是我们精心培养长大的,难道傅少爷会喜欢你这个乡下出身没有教养的女孩而不会喜欢我们叶骊吗?开什么玩笑!”
陈格梅只觉得好笑,从小叶骊就是按照大富人家小姐的路线精心培育的,为了的,就是以后给叶骊找个好人家。现在傅家这么好的豪门放在眼前,叶骊又喜欢傅少爷,陈格梅无论如何是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下的。
“本来是想给你机会,不想最后闹得太难看。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你就等着吧。叶莺,你的命该如此。”陈格梅恨恨地丢下最后这句话,拉着女儿趾高气扬地走了。
叶弘阔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所谓的女儿,犹豫了一下,终究摇摇头叹气地走了。
叶家一伙人走了以后,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叶莺将腿弓起来,紧紧地抱住,刚才的坚强骄矜一下分崩离析。
她紧紧地握着匕首,将它放在胸口,一滴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那颗绿宝石上。
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滴泪更给它增添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虽然嘴上说少爷不会答应,但她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