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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裘沉默了一会儿,表情玩味,“你替他谢我?”“嗯。”步离点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司裘的表情却越来越古怪。
凝固的气氛让步离稍感不适,他深吸一口气,“我们都知道,游戏一直是环娱重视的领域,经营了十多年,底子非常厚,他们做的很多游戏我自己都在玩,比他们的视频网站有名多了。黎总这样做的确是我们理亏在先,而您肯把捷游让给黎总,表明您愿意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我们都很感激您。”
司裘蹙眉,“你连这个都知道?”
步离垂头,“嗯,节目组开会商讨方案我都有在,所以谢谢您。”
司裘笑笑,“好,但不必。捷游在我这里的比重好比一分钱之于一百万,我把这一分钱给他,他或许能给我创造出另一个一百万,但一分到一百万的增幅是他能力所应得,相反,捷游在我手里永远只值一分钱。而我愿意协助他,只因他承诺会给我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等价交换,仅此而已,所以他不必因此感激我,你也不必。”
他是在吹比吧?是吧?
他是在炫富吧?是吧?
步离默默看着司裘,对司大总裁看似大度实则拐弯抹角吹捧自己的行为实在不知该作何点评,那就给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心慈善家鞠个躬吧!
步离起立,头一垂到底,“还是谢谢您!”
司裘眉眼含笑,似乎很享受步离的崇敬,默默停留数秒,才挥挥手,让步离回去坐好。
“还有一件事。”司裘慢条斯理。
步离微微侧耳,一脸期待地看着司裘,意思您说,您尽情地说。
“官司快结束了。”
司裘的语气一贯的冷淡,却让步离一下子紧张起来。
步离知道司裘说的是谁,也知道司裘和池岭关系密切,而当司裘出现,自己却丝毫没想过他会带来池岭的消息,相反脑子里除了黎觅还是黎觅。
步离心情复杂,迟疑着开口,“他……还好吗?”
司裘摇头,“不太好。情绪不太稳定,失眠,需要靠药物入睡。前段时间胃穿孔送医急救,现在还在住院。”
“他怎么……”步离想说“他怎么没跟我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果不是司裘提起,步离压根想不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池岭。
是因为远隔重洋?又或是时差?还是双方各自有事要忙,经常聊不到一起去,渐渐就不联系了呢?
步离不想给自己找借口,就是没有想起罢了。
“不用担心,虽然身在国外,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司裘安慰步离。
但安慰并不是他的本意,所以安慰过后,他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看你也不是忙到每天连发消息、打电话、视频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联系他,稳定一下他的情绪,尽可能多陪他说说话,让他打消丢下一切中途回国的念头。”
步离惊讶,“他要回来?”
“对。”司裘沉声,“官司还没结束,弗格也还没了结,错过这次,以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希望你帮我稳住他,当然如果你有让他回国的念头,我也劝你尽早打消。”
步离低头,心虚地在心里承认,他没有,也没有立即答应司裘的请求,而是斟酌了很久,开口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司裘抬抬下巴,算是默许。
步离抿唇,“我想问,弗格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司裘理所当然,然而重要的理由并不是步离想的那样。
“弗格重要,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他。”司裘耐心解释,“我是思瑞的总裁、董事、股东,坐拥千亿资产,我用三十年完成了别人一生的追求,多一个弗格,对我来说完全无关紧要,但对他不是。弗格是他的心结,不让他亲手了结这个心结,他永远不会过得开心。”
步离挠挠脸颊,突然觉得好尴尬。
这是表白吧?是吧?是吧?!
步离忍耐半天,一个冲动,蠢话脱口而出:“那你……喜欢他吗?”
司裘没有介意步离的僭越,他坚定地摇头,“不。我是他的朋友,看到朋友在泥沼中挣扎,如果有机会能拉他一把,你不会吗?”
原来是这样。步离点头表示理解,那么好看的人,能在紧要关头帮他一把,谁不想呢?
“当然我也有私心。”司裘补充,“我希望他了结弗格之后,能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找一点新的追求。我希望他可以懂得,世界这么大,完全不必拘泥于我个人,尽可以将目光放到更多有趣的人和事物上,我也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果然还是嫌烦啊!步离一秒恍然,这个理由听着可比前面的靠谱多了!
看步离久不作声,司裘提醒,“那你的答案呢?”
步离回神,承诺司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会好好开导他的。”
“那拜托你了。”司裘颔首,言语看似客气,神情仍旧倨傲。
步离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心情比来的时候还要复杂,总感觉来这一趟,自己又莫名其妙陷入到奇怪的三角关系中去了,还很有可能不是三角,而是多角。
返回的途中,步离一边走,一边瞎想。
他想起过往池岭谈及司裘时的神情,一同想起昨晚尴尬过后,黎觅和司裘针锋相对的模样。
黎觅和池岭不同,在面对司裘时没有求而不得的愤懑,更多的是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很多故事,并且不甚愉快。
他仿佛身负仇恨,冷眼旁观二人,浑身迸发着隐秘的怒火,又像一个局外人,游离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暧昧之外,始终在边缘徘徊。
池岭有司裘,那黎觅呢?黎觅身边又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