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剁手(1 / 2)
难不成上次向花魁求爱不成反被拒绝,自己醉酒之后私闯花魁香闺的事被传开了?
李豫头上冒了些许冷汗,自己虽然醉心花柳,但终究还是文雅风流之人,讲究的是情意相投,那种霸王硬上弓的作风,他瞧不上也不愿意做。
李豫刚想要开口解释那次只是酒后失德,非本人本意。
蔺子旬却微微一挑眉道:“江南贪赃一事,李尚书在朝堂上可是将那些尸位素餐的乌合之众大力抨击了个遍。”
李豫刚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又警惕了起来,那帮贪腐臣子,都是兰麟宫麾下的党羽,与对面这位太子瓜葛不浅。
“小人年幼时挨过饥馑,最怕饿肚子,所以一时没忍住,多了句嘴,让百官笑话了。”李豫大而化之地一笑。
“为民生百姓做主,怎么会是笑话呢?尚书明明有一颗爱民如子的赤诚之心,但又为了自保,总是跟兰麟宫的爪牙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若不是为了明哲保身,李尚书也不用如此苦心经营,一头钻进烟花巷子里。”蔺子旬正色道。
李豫眼神中神色复杂,有讶异也有惊惧,那些不跟三皇子同流合污的人,下场有多惨烈李豫心知肚明,他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左右逢迎谁都不得罪,靠着浑水摸鱼的本事混到今日,自以为滴水不漏,不料还是让当朝太子说中了满腹心事。
只是,明君难求,如今的朝廷,已然被三皇子握住了大半个命脉,自己就算空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心思,也无能为力。
白潋看出了李豫内心的挣扎,旁敲侧击道:“浊世之中,空有一腔抱负,无奈没有明主,本王拙见,李尚书喜欢美人不假,但若是将余生都虚度在这声色犬马之地,李尚书就没有遗憾吗?”
李豫犹如被雷电劈中一般,身子一僵。
白潋所说,又何尝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所想,今日太子这一番话,想要将他收之麾下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李豫亦不是刚入朝为官的青涩小子,过河拆桥,鸟尽弓藏之事,他见得多了,太子若是利用他对付完三皇子,谁能保证不会将他一脚踢开?
就算太子如愿登上帝位,但又难说他不会跟三皇子一样,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却极尽穷凶极恶之事,再说太子据说性命也不久矣,如何得靠?
他心头这一番复杂的思绪,不好说也不敢说出来。
李豫的左右摇摆,蔺子旬心知肚明,他微微颔首,似乎还有话要说。
门外却喧嚣起来,一个尖声细嗓的女子声音传了进来,还有老鸨小厮吵闹个不停。
“把这些花魁娘子的,都给我抓起来送进尼姑庵去。这一个,手上的花钿描画得如此妖艳,去了尼姑庵怕也不相益,把手给我剁了!”
九公主站在云醉楼的大堂里,她双手叉腰,气焰嚣张。
“那一个,水蛇腰扭来扭去,来,给我拖回公主府,每天关进房里,让嬷嬷看着吃一桶饭,不吃完不许睡觉,等你肥成猪,看你还勾不勾人?”
九公主身着大红缦纱裙,一双珠玉曳尾绣鞋踩着楼梯“噔噔噔”地上了二楼来。
“这位贵主,楼上都是雅室,里面全是贵客,贵主若是跟那个姑娘生气,尽可以说出花名来,姐姐把她交出来给你撒气,贵主可勿要扰了这二楼上贵客的兴致。”老鸨跟在九公主身后急急地道。
这云醉楼里也不是没人来闹过事,多的是城里王爷或者世子府里的主母妾室,被云醉楼的姑娘夺了宠爱去,夫人姨娘们气不过,来云醉楼找那祸水女子打骂一场。
老鸨看着九公主衣着华丽又带着一群跟班,料想是哪个世子新娶下的夫人,就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九公主一招手,二楼的雅室被一间一间地闯开,男男女女慌张叫嚷成一团。
“贵主,不可啊,这里可是我云醉楼的贵客,叨扰不得啊!”老鸨奔过来,按住九公主那些侍从的手,这二楼的最后一间没被强行打开的房门后面,是云醉楼的老主顾李尚书,老鸨挡在门前。
凌霜柳眉一挑,不屑一笑道:“有什么贵客,是本公主惊扰不得的?”老鸨头皮一麻,知道今日惹上的,不是寻常贵女了,老鸨顿住刚要出口的话,面露尴尬,她得罪得起谁,也得罪不起公主啊,正灰溜溜地想给这位公主让开,不料对面楼梯上,缓缓冒出一个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