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乖巧(2 / 2)
赵长宜拿被子给他盖身上:“你今日喝多了,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起身准备去外屋榻上睡。
“不许走。”叶闻渊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床上,一股蛮力把赵长宜拉进他怀里,紧紧抱着,又把被子分给她一半。
赵长宜微怔,良久,把头埋进他怀里,轻声应道:“好。”
叶闻渊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赵长宜却一夜难眠,心绪万千。
第二日叶闻渊醒来,睁眼就看到凌乱不堪的床铺。隐隐还觉得自己怀里有个奇怪的东西。软绵绵毛茸茸的,是暖的,还会动,好像是个人……
怀里那人正睁着眼,笑眯眯地看他。
叶闻渊猛地起身,发现自己和怀里那人衣衫不整,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带也被解开了。那人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衫,她的外套被惨兮兮地丢在地上。
“你……”
门外有人在敲门。
叶闻渊又羞又愤地衣服把整好,系好腰带。又拿起被子,把赵长宜整个人罩了起来藏好。
赵长宜从被子离钻出一颗脑袋来,又伸出手指了指锁在门上的暗门锁道:“夫君现在可以去把门打开了吗?”
酒醒后,叶闻渊脑袋沉得厉害,一时间有些懵,迷茫道:“什么?”
赵长宜红着脸,用手轻轻点了点,他昨日藏钥匙的地方。
“你把钥匙藏在里衣里面。”
被她点过的地方起了一丝麻意,叶闻渊下意识地去摸,她点过的地方。结果还真就在里衣里面找到了一把钥匙……
看到钥匙的那一瞬间,昨夜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支离破碎地浮现在叶闻渊脑中。
敲门声变得急促,叶闻渊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开门就见秀娘站在门口。身边还煞有介事地站着四排十六个丫鬟。端着水盆,换洗衣物,早膳之类的。
“大人昨晚上,也没要水,我怕今早大人要用,便叫人多备了些。”秀娘隐晦地意有所指。
叶闻渊:“……”现在这样子,要说他什么也没做,怕是也没人相信了。
床那头,裹着被子的赵长宜微红着脸看了眼叶闻渊。吩咐道:“你们把东西放下,便走吧。我来替大人梳洗。”
秀娘应是,吩咐丫鬟放下东西,便走了。
赵长宜从被子里出来,赤着脚一跳一跳走到叶闻渊身旁:“不如,我来帮夫君更衣?”
“不用。”叶闻渊冷声回道。
“夫君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晚上你还紧紧抓着我的手一刻都不肯放开,今天就一副要躲着我的样子。”
叶闻渊耳根微红,不做言语,走到屏风后面,按部就班地梳洗更衣。昨夜是他越矩了。
叶闻渊整好衣服,到了要系腰带的时候,昨天晚上他自解腰带的画面忽然在他脑中浮现,他皱着眉,下意识避开需要系绳的腰带,选了条只需扣盘扣的锦文腰带。
待他更完衣出来,赵长宜已经在喝粥了。她看他一眼,忽然惊疑出声:“夫君,你的腰带?”
叶闻渊紧张:“腰……腰带?”
“腰带上的扣子,扣错顺序了。”
刚刚扣腰带的时候,叶闻渊满脑子都是昨晚主动送上门,还被人给拒了的羞愤。竟一时恍神扣错了扣子……
赵长宜走到他跟前,一点一点地解开他扣错的扣子,再帮他认真地扣回正确的顺序。
明知道他又羞又恼,扣完赵长宜还故意悄声道:“解盘扣我拿手得很,今晚我帮你解?”
叶闻渊咬着牙,眯着眼看她,她嘴角溢出得意洋洋的笑,似乎料定了他会羞恼拒绝。
这个笑,这个神情和语气。
叶闻渊以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才会觉得她就是长宜。可今早明明已经清醒了,这个念头却像是有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从前他拿不准这个人心思,总陷在她的套里。可若这人是长宜……大有可能只是拿话激他。既如此,他不妨顺着她的话,试试她的反应。
“可以,今晚就有劳夫人了。”叶闻渊试探着回道,声音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闻言,赵长宜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微微抬眸,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叶闻渊。
不该啊!他明明该气恼地黑着脸叱她,“你闭嘴,你休想”之类的吗?
这……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那啥吗?可是她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关键是叶闻渊还应了。
他怎么会应呢?不该啊。
赵长宜百思不得其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她嘴角的一抹受宠若惊假笑。
叶闻渊十分满意地欣赏她五彩缤纷的脸色。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平时她总爱逗他了。
今日上朝,众臣们一致发现,一向不苟言笑的叶首辅,心情颇好,连对着平日里经常弹劾他的御史们,都十分和颜悦色,态度可亲。
连小皇帝都暗暗怀疑,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然而,叶首辅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今日中午。一向十分准时来给叶首辅送午膳的叶夫人,迟迟未送午膳过来。叶首辅如春风般和煦的脸,瞬间冷得像二月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