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章(1 / 2)
唐小琴不过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家里就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说书人蹲在墙角气得直哼哼,老婆子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旁边直掉眼泪。
“您放心,我来给您讨这个公道。”
刚才说书人和白玉梅已经好一阵理论,要不然门口也招不来这么多看热闹的人,瞧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个善茬,真领教过那撒泼耍赖胡搅蛮缠的本事,才知道这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母夜叉。
说书人翻了个白眼,转了个位置,明显不信:“人不大,口气倒不小,我看你就是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五指山,啥也别说,退钱。”
一旁的张妮赶紧帮好友说话:“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火,您生气是应当的,小琴比您更气啊,那屋子是她过世的爹妈建的,平白无故的被人给抢了,她不比您更气?这事她肯定会给您个满意的交代。”
说书人被人撵出来的恶气难消,倒是旁边的老婆子推了他一把:“咱们等等吧,你那天还说这孩子可怜,没爹没妈的给人欺负,现在逼她不也是欺负人吗?”
“爷爷,姐姐是好人,她刚才给我们吃肉了,可好吃了,你别欺负她。”
说书人抱着硬挤到他怀里来的乖孙女,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这才满脸不情愿地应了声:“你快些,搅我好梦。”
唐小琴笑着应了声,转过身附在张妮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眼睛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附近的邻居站在半人高的土墙外往里面望,院子里除了唐老头蹲在阴凉处拧着眉头抽烟,老大老三还有唐小俊一趟一趟地将屋里的东西往出搬。
说书人搬进来后,唐小琴住到了父母那屋,现在里面的柜子,桌子、椅子大半横七竖八地立在院子里,颇有被扫地出门的落魄。
有人看到唐小琴回来,戳了戳身边的人,那人好奇地问:“小琴,你和段岩那小子什么时候好上的?要不是罗五奶说,我们都不知道,怪不得不见你追着沈知青跑了,敢情是瞧上别人了?”
唐小琴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星眸如夜般冷寂,冰山一样的寒意彻骨。
一开始还好,被盯久了那人脸上的笑慢慢垮了下去,只剩尴尬,眼睛躲闪低头盯着地面,身子跟着往旁边挪了挪。
唐小霞见张妮走了,正想跟过去,被唐小琴揪着后领拽回来,瞪起眼要发作,看到那张和索命鬼一样的脸,又怕她说鬼吓唬自己,赶紧说:“奶奶的意思,小俊谈的对象……一家子要上门来坐坐,等他们走了就给你搬回原样,将就两天怎么了,我都没抱怨。”
唐小琴松开她,拍了下手上看不见的脏东西,笑容里带了几分嘲弄:“燕子不挪窝麻雀就惦记上了,就两天?骗谁?起开。”
唐小琴一把推开她,从堵在院门前的人中挤过去。
唐大伯和唐三叔抬着一人高的实木立柜小心翼翼地往出走,两人脸涨的通红,额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一脚刚跨过门槛,柜子上多了一只手,两人累的直喘气,也没看来人是谁,粗声粗气地嚷嚷:“快让开,这东西重。”
“大伯,三叔,你们干什么呢?这些家具碍着谁了?搬它们问过我了吗?”
唐大伯和唐三叔两人被侄女一脸严肃地质问,脸上挂不住,再加上这柜子死沉,两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力气消耗的差不多,这会儿哪儿哪儿都酸痛,现在死丫头堵在这儿害得两人不上不下,力气白白流着,不能脱手喘口气,脾气自然也好不了。
“小琴,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去一边。”
这句话像划着的火柴点燃了炮仗引线,轰地一声,唐小琴本就脆甜的声音猛提了几个度,外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这怎么叫大人的事儿呢?大伯,你们不问过我乱动我屋里的东西,说句难听话和贼有什么分别?”
贼就是小偷,唐家两兄弟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被人骂贼,宽厚的脸瞬时面红耳赤,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兄弟俩从小到大被白玉梅攥在手心里,过惯了不动脑子被指使干活的日子,压根没细想这当中的缘故。
“你奶奶让你以后搬去和小霞她们一起睡,过几个月等你大姐结婚了,就不挤了。”果然,什么住两天骗人的鬼话罢了,说来好笑,白玉梅的精明大伯三叔还有唐小俊半点都不沾边,反倒是唐小霞这个孙女得了真传,说谎眼睛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