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小人鱼等不到?顾封渟的回答，鱼尾巴?甩，游到?他的眼前，重复问道：“哥哥，这里面……难道都没有你喜欢吃的食物?？”

梦中的顾封渟轻而易举就压下了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迎上小人鱼的视线，淡淡地嗯了?声，面露难色，说道：“抱歉，这些食物?……我都不能吃。”

小人鱼忍不住啊了?声，有些失望道：“为什么啊？我们族里的人鱼都是吃这种大海鱼，味道很鲜又滑，可好?吃呢！哥哥，你要不……就尝试?点点吧！看看味道怎么样？我真没骗你！”

顾封渟斩钉截铁：“我不吃生的。”

“……好?吧。”小人鱼无奈叹了口气，索性整条鱼以?仰躺的姿势躺在顾封渟的身边，露出肉嘟嘟的白?皙背部，在海中随着水流游动着，“其实?，生的鱼跟熟的鱼，不都是?样，始终都是吃进肚子?里面，最后慢慢消化的。”

顾封渟垂着眼眸，嘴边带出?串泡泡：“口感不?样。”

小人鱼拉长着音调，呃了?声，似乎很是不太赞同顾封渟的说法?。

“熟的更好?吃。”顾封渟坚定道，“而且我们人类的身体和你们人鱼不同，生的鱼吃多了，身体容易滋生奇生虫。”

“寄生虫？”小人鱼似乎来了兴趣，追问，“寄生虫是什么？可以?吃的吗？”

顾封渟瞥了小人鱼?眼，心?想你这个人鱼族当中的吃货真的很勇敢，连寄生虫都敢盯上。

他看着懵懂且茫然的小人鱼，毫不犹豫道：“不能吃，吃了会?生病。”

小人鱼将金色的鱼尾巴?甩，游了回去，泛起?串透明的泡泡，真情实?意道：“人类好?脆弱啊，也好?难养活，不过，哥哥你更难养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养家糊口太难了！明明我还只是?条人鱼宝宝。”

顾封渟：“……”

“养家糊口这个词，在人类社会?当中，不是这样用的。”少年顾封渟闻言，嘴角实?在是忍不住抽搐了?下。

“是吗？我不知道啊，人鱼爷爷?直不让我学习人类的文?化，真是搞不懂他。”小人鱼疑惑地歪了歪头，虽然顾封渟看不清这条小人鱼的面容，但他却感觉，小人鱼做出来的这个歪头动作?十分可爱。

被可爱到?的顾封渟听到?小人鱼继续说：“不管了，反正意思到?了就行，哥哥，我再去给你找点吃的，你安心?养伤。”

顾封渟眉头微皱，他冲着小人鱼很自然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喊住小人鱼匆匆离去的身影。

这个动作?他像是做过了无数次?样，十分娴熟，可是嘴里却始终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是想喊住小人鱼的，但是，他却忘记了什么……对了！小人鱼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怎么?点都想不起来？！

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似乎被封印住了，就像是被?层厚重的迷雾给紧紧缠绕着，顾封渟无论如何都无法?勘破这层迷雾，看清楚记忆的原貌，恢复真实?的记忆。

“你先?等等！不要走……”

话还没有说完，顾封渟忽然听到?海里传来?阵奇怪的歌声。

周围万籁俱静，只剩下那道空灵悦耳的歌声，小人鱼甩着金色的鱼尾在海洋中遨游，?边游着，嘴里?边哼唱着古怪的调子?，人鱼的歌声响彻在整个海洋里。

游荡在附近的鲸鱼忍不住驻足倾听，巨大的鱼尾巴随着那歌声的节奏左右摇摆着，仿佛极为欣赏，柔软细长的海草也在努力摇摆着自己的身躯，似乎是想跟上人鱼歌声的节奏。

海洋里的小鱼们因为这道天籁歌声，暂时忘却了对海洋之主的恐惧，它们欢快地在小人鱼身旁自由穿梭，犹如海洋保镖?样，为小人鱼保驾护航。

因此，除了前方，小人鱼的身后和身侧两旁，洋洋晒晒地跟了?大群色彩斑斓的海鱼，远远看上去颇为壮观。

人鱼的歌声持续不断，像是有什么魔力?样，在呼唤着顾封渟……

在梦中，顾封渟渐渐有些意识模糊，眼前的黑影?次比?次浓厚，身体的失重感也在不断加重，在这时候，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里骤然尖锐的嗡鸣了?声，?道稚嫩的声音不断地此起彼伏。

“渟哥哥，悦悦不想你离开大海，我想你?直陪我……”

“将来回到?陆地后，渟哥哥你还会?想起我吗？你不要忘记悦悦……”

“不要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