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秦殊霸气地喊完,这才反应过来——说好的受了伤需要在他体内休息一阵的呢?怎么这就跑出来了?
不等他多想,一只爪子便从黑雾里伸出来,凶狠地朝一个黑衣人抓去!
锋利的爪刃几乎将黑衣人撕碎。
黑雾散去时,秦殊看到了一片地狱般的景象——穷奇迎着黑衣人的攻击,肆意地破坏着眼前的一切。
惨叫声,身体撕裂、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很多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攻击便已血洒走廊。
那一天,秦殊终于回忆起了,穷奇是凶兽。
在穷奇把房柱破坏掉,整个别墅朝一侧倾斜的时候,秦殊总算成功把秦闻拖到了别墅外面。
秦殊松了口气,还在思考要不要留个活口,穷奇已咬着最后一个活着的黑衣人,把他甩上了高空!
被甩上高空的黑衣人惨叫着坠落,“啪”的一声和地面相撞,彻底没了声音。
穷奇高昂着头颅,动了动鼻子,像在嗅什么。
确定周围没有敌人后,它这才抖了抖毛,转身走到秦殊面前。
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脸。
“喂!”秦殊是拒绝的,“别以为你变成兽了就可以舔我了!还有你舌头上没沾到别人的血吧?”
在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穷奇在黑雾的笼罩下变成了人形。
祁罗看着面前的秦殊,平静地回答:“没有。”
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刚才趁机舔了秦殊一口的人不是他。
秦殊也没多在意,他在祁罗变成人形后便检查起了他的伤势。
他身上确实又新增了一些伤,但比上一次轻很多。
秦殊有些意外,不禁想起了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祁罗跟他一样,都不擅长防御,相比之下,撸起袖子直接干才是他们的风格。
“为什么来救他?”
杀完了人,有些事就该清算一下了。
面对祁罗的这个问题,秦殊心虚地咳了一声,然后说:“想救,便来了。”
祁罗:“他不值得。”
秦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而已。”
秦殊现在不禁怀疑,祁罗说要在他体内休息一阵是诓他的,为的就是不让他萌生去救秦闻的心思。
看得出祁罗很不喜欢秦闻了。
不过再怎么不喜欢,他想救,祁罗也只能随他。
所以祁罗很快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说起别的:“你受伤了。”
“嗯。”秦殊应着,摸了下自己的肩膀,痛感并不强烈,像是失去了知觉,“放心,我的伤比你轻多了,反倒是秦闻……”
说到秦闻,秦殊这才想起他还没检查过秦闻的伤势,连忙转身在秦闻身边蹲下。
秦闻跪坐在地上,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身前的伤,但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后背上有着层层叠叠的鞭伤。
伤口还没凝结,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流出来,几乎铺了满背,乍看之下触目惊心。
不过这些都是皮外伤,治疗及时的话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秦殊执起秦闻的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手骨,确定没有骨折的地方,然后执起他的另一只手问:“他们除了鞭打你还对你做过什么吗?”
秦闻任由秦殊摆布着,抬了下脑袋似乎想要回答,可才张口,便两眼一黑朝秦殊怀里倒去。
“呃?”秦殊慌忙松开他的手,接住他的身体,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愣了一会儿后,抬眸和祁罗对视,“他晕过去了。”
“哦。”祁罗面无表情。
“话说这么晚了,带他去哪里治疗比较好啊?”
“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这个问题祁罗总算认真回答了一下,毕竟受伤的不只是秦闻,还有秦殊自己,“哪怕远一点也没关系,谁知道这儿的医师靠不靠谱,是不是邪教的成员。”
“有道理。”秦殊点了下头后,很快做出了决定,“这样,我们先回客栈,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秦炎他们,交给他们去调查,然后让七妹去一趟秦家,把秦水心请来——秦闻伤成这样不便移动,在秦水心来之前,先由我来照顾。”
祁罗皱了下眉,但最终还是点头回了一个字:“好。”
他说完,不等秦殊反应过来,便又变回兽形趴在了秦殊身前,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殊想让他回自己体内休息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耸了下肩后,盛情难却地抱起秦闻上了他的背。
骑着穷奇回到客栈后,秦殊逮到了一只因为担心他而没去睡觉的七妹。
他让祁昧帮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帮秦闻也处理了一下,在这个过程中,把他们经历的事都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祁罗已经回到他体内休息去了,不知道下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
“主人看到星耀的脸了么?”祁昧忽然问。
“没。”秦殊并不想去看一个死人的脸,反正那个人听声音他就不可能认识,没有去认的必要。
“我画张地图给你,明天一早把它交到练霜手上,让她去调查一下。星耀是谁我不知道,但那边挺多暗族人的。”秦殊说着,从空间戒指里取出纸笔,准备画图。
祁昧“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眼床上的秦闻:“主人把床让给了他,主人睡在何处?”
“挤一挤呗。”秦殊并不抵触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喜欢男人没错,但并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有感觉,更不用说秦闻是他同父同母的二弟,都是兄弟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了?
然而祁昧坚决反对:“不行,主人怎么能跟这么……这么……”他词穷了,只能换一种措辞,“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有辱主人的身份!”
“他也是秦家的少爷啊。”秦殊无奈地看着祁昧。
祁昧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抱歉,我无意冒犯秦家,只是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殊打断他。
虽然祁昧的意思表达得很模糊,但秦殊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什么,可能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会让秦家蒙羞的事。但是,抛开秦家少爷的身份,他还是个人。只要没伤害过我,对我没有恶意,我就不该以任何理由嫌弃他。”
祁昧叹了口气:“主人您实在太温柔了。”
温柔么?
秦殊愣了一下。他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说了自己想说的话而已。
他一点也不温柔,他杀了人。虽然那些人该死,但谁又知道那些人中有没有跟秦闻一样被迫入教的可怜人?不过这种事秦殊不会多想,毕竟那些人他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