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鸦羽(1 / 2)
家长会一结束,沈青耕乖巧送走自家爹妈,立马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把鹿白拉到一边,大眼睛扑闪扑闪,一脸希冀地问:“怎么样?陈景来不来?”
鹿白:“来,顺便带着他们篮球队一起来。”
“握草!!!我要长针眼了!!!”
鹿白:“......”
这孩子思想可真超前。
高三没有周六,照常上课,只是没有晚自习,难得天没亮就能放学,沈青耕一下课就拉着她去逛超市,毕竟要办生日会,沈青耕难得大方一次,把过年的压岁钱都拿了出来,下定决心要让篮球队的人吃好喝好,不枉此行。
一起的还有陆朝,他单纯是闲着没事做,作业写完了出来溜溜,还有隔壁十四班的应鹤。
都是黑头发,应鹤大概是基因比较好,颜色格外深一点,个子跟陆朝不相上下,懒洋洋的桃花眼动都懒得动,两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四个人都是初中到高中过命的交情,初中时候不懂事,比现在要混的多,一起翘课看烟火,装病请假看演唱会,大晚上在学校天台烤烧烤......就这么慢慢熟悉起来。
不过可惜的是应鹤运气不太好,他们三个都被分到了一个班,只有他被分到了隔壁。
出来逛男生自然是负责推车,一人一辆被安排的整整齐齐,沈青耕领着他们直奔零食区,首先往应鹤推车里搬了四大瓶可乐。
应鹤一脸漠然,看向陆朝,“兄弟,帮忙分担分担,我胳膊前几天打球骨折了。”
“真巧,”陆朝真诚一笑,“我的胳膊也是,跟你的一起骨折了。”
沈青耕充耳不闻,也不管他们两个又在讲什么骚话,开始扫荡货架,战斗力十足。鹿白则是安安静静在一边挑自己喜欢的,正在挑巧克力,也不知道选哪个口味,一只大手就把她面前货架上的巧克力一把拿了下来,扔进车内。
“费什么脑子,又不是你出钱。”
虽然语气很欠揍,但他说的是实话。
鹿白抓了一把龟苓膏,感慨:“陆朝你不说话的时候真像个好人。”
“多谢夸奖。”他面色不改,坦然接受。
鹿白被噎了一下,没再理他。
沈青耕购物欲空前高涨,塞满了两个推车才往收银台走,结账的时候又心疼的不行,一边把零食往袋子里装一边叹气,“这次我要是追不到陈景,是不是就亏本了?”
鹿白看了眼成堆的零食,赞同地点了点头。
沈青耕心疼地抱住她,“呜呜呜,小白白一定要帮帮我!!我一定要追到那个男人!!!”
闻言应鹤拧着眉,问陆朝:“她又爱上哪个小白脸了?”
陆朝还没回答,这话就被耳朵尖的沈青耕听见,她气得不轻,“陈景才不是小白脸,臭鸟你不要嫉妒人家身材好说这种话侮辱人!!!”
鹿白点头表示赞同。
陈景身材是挺好的,长得也不差,在一中众多女生心中是能跟陆朝一争高下的存在。
应鹤还是那副表情,看向陆朝,“你没告诉她们?”
陆朝老老实实推着车,面上淡淡的,“这种事还是让她自己发现吧。”
应鹤又看看因为他一句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沈青耕,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小姑娘总是需要一点刺激才能成长的。
打车到沈青耕家附近,应鹤和陆朝把后备箱的东西搬出来,四个人一起进小区,小区太豪华,走了半天都是树啊草还有小喷泉,终于找到二单元,按了电梯,两个男生一起松了口气。
“你家真有钱。”应鹤不冷不热地讽刺。
沈青耕哼了声,“那是。”
送到家门口,还帮忙把东西塞进了冰箱。叔叔阿姨留他们吃完饭,鹿白知道陆朝家也要开饭了,一想到小姨和自家妈妈一样惨不忍睹的厨艺,礼貌拒绝,“小姨不用麻烦了,我们还是回家吃吧,反正明天我们还得过来玩呢。”
沈青耕:“那你们明天早点过来哦,十二点吃蛋糕,晚上还有晚饭。”
她特地叮嘱鹿白:“表姐要早点过来呀~~~~”
这声表姐叫的鹿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马答应,“是是是,一定早点来。”
沈青耕作为一个骄傲少女,只有在有求于她的时候才叫表姐,为的就是唤醒她那颗孱弱的圣母心。
他们几个家离的挺近,鹿白走回去十分钟就能到家,应鹤更近,就在对面的另一个豪华小区,这两个是不折不扣的有钱人。
她跟陆朝?
哦,他们两个是低调的有钱人。
***
每个周六,鹿白都会特地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习惯睡到自然醒,有时候是中午十一二点,外边正热的时候,有时候前一天玩手机熬得晚了,第二天就睡到下午两三点才醒。
很不巧,这个周末她属于后者的情况,但却在早上九点多被沈青耕的电话吵醒。
电话里亲爱的表妹扭扭捏捏地叫她姐姐,问她怎么还不来参加她的生日会。
鹿白随便应付两句,拖着沉重的身体起床洗漱,一边吹头发一边站在衣柜前选衣服。
表妹的生日,还邀请了很多同学,应该穿的好看一点。
十月的江城已经开始降温,到了晚上夜风都是凉凉的。
鹿白挑了一条墨绿色格子连衣裙,裙摆是格子,上衣是黑色吊带,卞女士逛街的时候给她买的,除了有点显成熟没别的缺点,出去吃酒的时候穿过一回,只是上学就要穿校服,也没什么机会穿裙子,就被扔进了柜子里。
顺便还挑了件外套,走到客厅觉得肚子空空的,鹿白拉开冰箱洗了个苹果啃,边啃边出门,门一关上,她直接愣在原地。
她好像......把外套落在沙发上了。
钥匙在外套口袋里。
手里除了个啃得残缺的苹果,连手机都没带。
盯着紧闭的门愣了半天,直到身后传来声响。
陆朝下楼扔垃圾,以为她家来了什么亲戚,看见人回头,身体一僵,目光从人家露出来的白皙锁骨扫到细长小腿,敛了神色,舌尖抵着上腭,一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钥匙锁里面了?”他问道,语气依旧欠揍。鹿白看了看他,短袖牛仔裤,脚上踩着拖鞋,手里提着垃圾袋,忽然想起什么,“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给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