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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天真,不会说谎。
“小姐需要什么?”
酒保礼貌地问着。
梨离放下项坠,想了想,“威士忌吧。”
“好的。”
酒吧的位置位于小巷,招牌上的人物是一个戴着高礼帽和单镜片的男人。
既像个绅士,又如同怪盗。
酒吧内空间狭小,楼梯下来,仿佛置身于上个世纪之中,古朴而传统。
梨离曾经跟着太宰治来过这里。
虽然,太宰治并不赞同她去酒吧,不过在她撒娇加威胁之下,太宰治一半无奈一半宠溺的陪着她一起来了一趟。
后果就是。
梨离的酒品非常不好。
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她醉得撒疯卖傻,趴在太宰治的背上疯狂比着兔耳朵,太宰治一路上忍受着路人异样的目光,将她背回了家。
自那以后,太宰治严令禁止她喝酒。
一滴滴都不行。
就连Lupin的酒保都被他打好了招呼,去这里找他,可以;喝酒,不行。
醉酒后的记忆并非完全忘记,她还是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对太宰治做了怎么啼笑皆非的事,而太宰治又是怎样极尽无奈地笑着,像是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哄她入睡。
好不容易塞进被子里的胳膊非要举起来。
太宰治给她放回被子。
她再次举起。
太宰治再次放回被子。
再次举起。
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明明是扰人清梦的折磨,太宰治却好像乐于这样的折磨。
想起木村说的话,有时候往多一点的地方想想,会显得太宰治更有人情味一些。
他就像一个被神遗忘了的孩子,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边缘,渴望拥抱,渴望温暖,渴望有人向他伸出手,可下意识的防备会狠狠甩开那些向他伸去的手,冷眼说着我不需要这样的话。
可实际上,他也才十八岁而已。
在其他同龄孩子都还在享受着阳光和爱的年纪里,已经冷眼看尽了人性自私与生死。
有时候依然会做出符合年龄的孩童般的举动,成熟与幼稚,生与死,同时藏匿于同一个人的眼睛。
“呀,真是不巧,怎么梨小姐也会在这个酒吧?”
酒吧楼梯下来的路狭小,像是特意打造私密时光的布置。
从楼梯下来,就可以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熟悉的声音从楼梯下来,一字一句吐字缓慢,微微扬起的尾音拖着懒散。
像是困倦又优雅的猫。
梨离问过太宰治。
为什么非要她央求好几遍才肯带她去酒吧,反正太宰治都在旁边,又不是一个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宰治哭笑不得——梨酱,你不记得了,可我记得,第一次在酒吧见你喝醉的情景是很恐怖的!
梨离追问,怎么恐怖?我总不能吃了你吧?
太宰治笑眼温柔——总之,印象深刻呢。
梨离转过头,对上此时刚从楼梯下来的太宰治,弯起眉眼轻轻笑了,“嗯,好久不见了,太宰干部。”
他仍穿着黑色的西装,外面没再搭一件黑色的外套大衣,整个人显得清瘦稚气许多,宛如一个青涩的中学生。
“还真是会说笑呢,一个星期前的下午才见过啊。”
太宰治谈笑间宛如褪去了黑暗,昏黄的灯光温暖,晕染着他柔软的头发和眉眼,他笑得轻松,就像个普通的孩子。
“下午?”
“嗯,我和中也一起的时候,不是在走廊里遇见了吗?”
太宰治向酒保要了一杯酒,薄薄的杯壁轻碰着冰球,璀璨散漫的水光荡漾,他依旧笑得清浅,“好过分啊,去了红叶姐那边就不记得我这个原上司了。”
梨离陪他装傻,也是很无辜的语气,“是太宰先生的命令,我也只能遵从啊。”
“嗯?是这样吗?”
“说起来,当时太宰先生直接叫人把我带到了尾崎干部那边,都还没来得及问一问太宰先生的意思,为什么要让我去尾崎干部那边呢?”
太宰治低笑一声,清浅的笑在暖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温柔得令人晕眩,“我说得很清楚啊,你太弱了,红叶姐擅长训练部下,交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哦,这样啊。”
“是的哦。”
梨离又喝了一口酒。
不太习惯的口感在唇腔内肆意蹿着。
她眯了眯眼,仍然觉得自己现在意识清醒,没有喝醉,“那天是太宰先生先醒的吧,醒来发现我发了高烧,凌晨的时间,我却不在宿舍,而是在黑手党的大楼里。”
“太久了,不太记得了。”
“是吗。”
“是这样的。”
静默了几秒。
梨离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橘黄的灯光在玻璃与酒水之间绽放着细碎璀璨的光,她忽然一笑,“谢谢你。”
“突然谢什么,很奇怪啊。”
梨离瞥了一眼自己的脚踝,经过一星期的休息已经可以走路了,“总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