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我们两周之后是不是要分开录制了?”李慕白突然想到什么,手往匡月楼衣领一拽,疯狂摇晃,“如果我没记错,我经纪人当初和我说的是等两周之后参演嘉宾们集体度过尴尬期就要分开拍摄了!我他妈不想和你单独相处!啊!”
“谁想和你单独相处!”匡月楼忍无可忍,一把挥开他的手,动作利索扣住他下巴,把人摁在椅背,往前逼近,停在了一个暧昧不自知的距离,捏着他的脸嫌弃道,“多大脸啊你。”
温热地呼吸洒在脸上,似有若无地男香漫在鼻间,李慕白短暂愣了一瞬,条件反射就要往后躲,但没成功,他已经紧贴在椅背上了,再往后估计得钻后备箱里。
“匡月楼,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撒开大爷的脸,”李慕白闭了闭眼,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他都感觉自己要对眼儿了。
“大爷?”匡月楼眯了眯眼,捏在他脸颊两侧的手指缓缓收紧。
嘴逐渐撅成金鱼的李慕白:“···”
一直留意着后排动静的季星池捏了捏陆绾原指尖,声音很低地喊她:“姐姐。”
陆绾原看她一眼,眼神示意:怎么了?
季星池唇边扬着不怀好意的笑,用下巴指了指后面,示意她看。
陆绾原放缓车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李慕白和匡月楼,看到他们以一个极近的距离面对面时,心里起了点儿促狭,声音很低地和季星池说:“等着看戏。”
季星池秒懂,眼底的趣味一闪而过。
“你他妈撒开我!”李慕白已经顾不上自己被捏变形的脸了,手抵在匡月楼胸口使劲儿往后推了一把,没成想,匡月楼稳如泰山,都不带动一下的。
李慕白暴躁了,撅着嘴含糊不清地喊:“别他妈占我便宜!大爷的脸好摸吗?好捏吗?你他妈还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了还?撒开老子!”
“小楼楼,”旁边看戏的盛浅予提醒道,“再近点儿你们就能亲上去了。”
张居安悠悠然接下话茬:“你们亲一起去导演就能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亲都亲了,掰弯还远吗?”
李慕白:“···”
李慕白急中生智,有了想法,挑衅道:“再不撒手信不信我亲上去?”
盛浅予和张居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亲!给我亲!不亲不是男人!”
匡月楼哼笑:“亲一个我看看。”
前排,季星池和陆绾原默契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了坏笑。
陆绾原收回视线,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啊!”后排盛浅予和张居安惊呼一声。
匡月楼:“···”
李慕白:“···”
“我靠!”后排盛浅予和张居安见鬼了似的喊道。
匡月楼:“···”
李慕白:“···”
“弟弟们真的亲嘴了!我靠啊!!!”盛浅予扯着嗓子喊,边喊边拍张居安的胳膊,以表此刻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心情,“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导演!导演你看到了吗!”张居安同款激动,整个人兴奋到起飞,虽然不知道为啥起飞吧,反正是起飞了,都顾不上自己被盛浅予拍地啪啪响的胳膊,欢呼雀跃地冲着车里摄像头挥手,“导演!他俩亲嘴了!他俩要弯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监控设备那头,导演和副导演欢喜若狂,俩人一蹦三尺高,紧紧拥抱住了彼此,像极了CP嗑上头的粉丝。
小助理:“···”
一屋子工作人员:“···”
导演疯了。
陆绾原把车停到院门口,侧头看季星池,俩人对上视线的瞬间,都笑开了。
“哎哎哎,弟弟们,你们打算亲多久啊!”盛浅予没忍住提醒了一句,“一会儿亲出感情了。”
我,日。
匡月楼猛地往后弹开,一脸惊恐地看着呆若木鸡还没回过神的李慕白,俩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互相瞅着,几秒后,动作整齐划一地抬起了手,疯狂擦嘴。
“匡月楼!”李慕白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地咆哮,“还老子初吻!”
匡月楼同样抓狂:“也他妈是老子的初吻!”
“完了,”李慕白生无可恋地放下手,悲怆道,“我脏了。”
“我还没嫌你脏,你还嫌我了?”匡月楼冷眼看他。
盛浅予一个爆笑:“弟弟,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天降正义!”
“还狂不狂?”张居安跟着笑,“小白白小楼楼你们还狂不狂,还敢不敢嚣张?”
盛浅予揶揄道:“再不撒手信不信我亲上去~”
前面季星池补充:“亲一个我看看~”
罪魁祸首陆绾原勾勾嘴角:“亲上了吧?”
张居安笑得肚子疼,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哎呦你们乐死我得了。”
李慕白:“···”
匡月楼:“···”
俩人怒视着彼此,同时发出一声冷哼。
“都他妈怪你,”李慕白说。
“先撩者贱,”匡月楼反驳。
“回家了回家了,回家做饭了,”季星池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手刚碰到门把手,被陆绾原拽住了。
她回头看陆绾原,不解道:“怎么了姐姐。”
陆绾原往后靠在椅背,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撩她一眼,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等会儿。”
季星池扬眉,盯着她看了两秒,收回手,好整以暇靠回了椅背。
“晚上我想吃可乐鸡翅,”盛浅予拉开车门下车,“张居安你会做可乐鸡翅不?”
“会做,”张居安说。
盛浅予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弟弟,你突然这样姐姐很害怕啊,怎么突然就开始说人话了呢?”
“还想吃什么?”张居安神态自若,打开后备箱,边往外拿菜边说,“叫声爸爸,什么都给你做。”
盛浅予:“···”
这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盛浅予哼笑,在他耳边轻声说:“叫声爸爸什么都给做?”
张居安:“···”
张居安怀疑这女人又要搞事情。
果然。
盛浅予指尖扣在他腰带上,灵巧一动,发出“啪嗒”一声响:“什么都给做?”
张居安:“···”
张居安冲着她悠悠然往院里回去的背影喊:“盛浅予你大爷!你个流氓!流氓!你们这种姐姐都这么没有节操的吗!腰带说解就解!你咋不给我脱了呢!!?”
往院子里拐进去的盛浅予脚步一顿,转头看他:“你要是没意见,我可试试的。”
张居安:“···”
张居安窒息。
旁边拿菜的匡月楼和李慕白:“···”
匡月楼和李慕白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刚才他们亲到一起的时候,这哥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们可记着呢。
“哥,”李慕白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你不行啊。”
张居安:“···”
“哥,”匡月楼拍拍他另一边肩膀,“被姐姐压制的死死的是什么感觉?爽吗?”
张居安:“···”
“走了宝贝儿,”匡月楼冲李慕白招招手。
“来了哥哥,”李慕白十分配合,跟着匡月楼往院里回去了。
张居安:“···”
张居安瞪着那颗没人拿的榴莲: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后备箱关上的声音传来,季星池透过车窗看了眼往院子里进去的张居安,提醒道:“姐姐,人走完了。”
“嗯,”陆绾原应了一声。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巷子里没有灯,车厢内光线昏暗,静谧无声。
季星池打开音响,低哑的男声流淌在车厢内,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歌。
她往后调了下椅背,听着歌,晃着腿,看着陆绾原,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
陆绾原冲她摊开手:“回去再给你一个不容易坏的。”
季星池垂眼,视线扫过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落到了她掌心,看到躺在她掌心里那个狗尾巴草戒指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声音低低的,拖着一截柔软的尾音,撩人心弦。
“什么时候编的?”季星池没伸手拿,抬眼看她,月色朦胧,陆绾原眉眼低垂的模样美极了,让人挪不开眼。
陆绾原拉过她的手,把戒指戴到了她无名指上:“自己说了不摘,说话算数啊。”
季星池勾着嘴角,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姐姐,你为难我呢,不摘回头该坏了。”
“坏了重新编一个,”陆绾原淡声道,灼热的目光都掩进了夜幕里。
“那不是同一个了啊,”季星池轻声笑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视线扫过她嘴角的时候,晃了下神。
好像自打她们住进这小院儿里,她就没再吃过棒棒糖,而陆绾原,也没再抽过烟了。
“是不是同一个不重要,”陆绾原指尖在她下巴轻轻一勾,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低声说,“是同一个人给的就行。”
季星池笑了起来:“行。”
陆绾原跟着笑笑,姿态松散靠回椅背。
逼仄的车厢内,慵懒倦散的男声还在继续,很好听,歌词也挺有意思。
“星星,”陆绾原目光闲散,没有焦距,“如果这车不是节目组给配的,我可能会误会这歌是你特意找来放的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歌词唱到了高潮部分,“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你看”。
季星池听着这句歌词,短暂愣了一瞬。
陆绾原牵着她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从她指间穿过,紧握着,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说:“听。”
十指相扣,暖意从指尖传来,一路烫进心底,季星池没说话,目光静静落到了窗外。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走的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
一首歌唱到尾声,季星池闭了闭眼,仰头靠在椅背,叹息揉在歌声里,几不可闻,却还是被陆绾原注意到了。
陆绾原偏过头,在昏暗光线里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聊聊?”
这句“聊聊”指的是什么,季星池当然清楚,就是因为清楚,反而不知道从哪儿聊起了,甚至觉得,不聊从前那些事儿,就这么相处下去也挺好的。
“聊什么?”季星池淡声道。
“聊···”陆绾原顿了顿,“从婚礼见面开始,就被我们心照不宣搁置起来的那些事儿。”
“我要说,我不想聊呢,”季星池说。
“从前的我,可能会随你,”陆绾原说。
季星池笑笑,故作轻松道:“现在变了?时间久了,感情淡了?”
陆绾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季星池目光别向窗外:“陆绾原。”
“嗯,”陆绾原应了一声,指腹在她无名指上轻轻摩挲。
“其实你心里都清楚,你心里很清楚,你在我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季星池平静地说,“毕业典礼那天晚上,如果你说让我和你在一起,我可能都不会思考,就点头答应了。”
“你知道我怕什么,”陆绾原垂眼,看着她无名指上的狗尾巴草戒指说。
季星池不置可否,扯了扯嘴角。
“我就怕你这个,”陆绾原说,“怕你想都不想就和我在一起了,怕你连同性恋三个字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和我在一起了,怕你根本分不清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就和我在一起了,怕你,长大了,懂事了,后悔了。”
季星池没说话,仍是看着窗外,眼底情绪翻滚,晦涩不明,感觉胸口闷得慌。
“躲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躲了?”陆绾原敛下异色,抬眼看她,不确定道,“只是想明白我怕什么了?”
“不完全是,”季星池紧握着她的手,不敢回头看她,“当时的我,的确什么都不懂,也确实分不清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对同性恋三个字也没什么概念。后来倒是懂了,懂了,想不明白的事儿反而更多了。我知道你怕什么,但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能那么狠心,说扔就把我扔了。”
说到这儿,她低头笑笑,自嘲的:“不躲了,不是因为我想明白什么了,就是突然不想和自己较劲儿了,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她抬起头,直直看着陆绾原:“你呢?为什么不躲了?”
“因为···”陆绾原倾身抱住她,“想你了。”
季星池愣了愣,眼眶倏地红了。
监听设备那头,围观了全程的节目组全体人员整齐划一地愣在了原地,皆是一副目瞪狗呆震惊状,被从天而降的惊天大瓜砸得集体失了智,下巴都要惊掉了。
导演拽副导演:“你掐我一下。”
副导演恍恍惚惚地掐住了他腰上的肉。
导演嗷地一声,拍副导演的手:“撒手!撒手!撒手!你他妈要掐死我吗!”
副导演仿佛灵魂出窍,掐在他腰上的手持续使劲儿:“感受到疼痛了吗?”
“我操!你他妈要把我这块肉掐下来怎么着!”导演扯着嗓子喊道,“撒手!”
副导演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赶紧撒开手:“喊什么!吓老子一跳!”“导导导导演,”小助理幽魂般飘了过来,颤颤巍巍指了指监听设备,“她她她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