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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欺负我家夫人,那我家夫人为何要绑你?”宋以铎冷声道,“我家夫人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陈落坠捂着脸,往日横着走的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罪,可眼前的年轻公子气势极强,叔叔围着他转,瞧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
况且叔叔喊那胖子娘娘,陈落坠知道自己完了,他既不能说林安影无缘无故绑人,也不敢承认自己对林妃不敬,左右都是个死。陈落坠眼睛一闭,一副快断气的样子。
陈落坠虽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弟,但毕竟是知县亲侄子,这孩子从小便没了爹娘,是被自己养大的,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不要他了啊!知县硬着头皮道:“皇上,这蠢货是微臣的侄儿,他做错了事,皇上您尽管罚,打断手脚也好,只求留他一条活命。”
宋以铎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知县满头大汗,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苦肉计也不知有没有用,若是皇上真砍掉侄儿的手脚……知县咬咬牙,真那样也没法子,反正自己并无子嗣,养侄儿一辈子便可!
宋以铎突然笑了,“知县大人,看在你辛苦招待我夫人的份上,我自然不会对你侄儿如何。只是我瞧你这侄儿有些面熟,可是刚去过县里最大的酒楼啊?”
陈落坠一愣,难不成……
宋以铎道:“你家这位侄儿好大的本事,养了一群人,要打便打,想砸便砸,还让本公子给你挪个地儿?”
知县顿觉大事不妙,这小子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好事?!
容不得知县细想,宋以铎又道:“不知这位陈公子,是不是还要让我们给你让地方?”
陈落坠再怎么纨绔,也不敢和当今圣上对着干,立马大喊自己有罪,认打认罚,只求皇上饶他一命。宋以铎眯眼,“说了多少遍,我是宋公子,不是什么皇上。”
他笑笑,“我本也没想怎么罚你,可瞧你这么希望自己受罚,我倒是不忍心让你期望落空。既然如此,便下去领二十个板子吧。”
知县赶紧点头,好好好,二十个板子对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顶多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宋以铎又道:“知县大人,这毕竟是你的亲侄子,你这做长辈的,该不该有所表示?”
“该……”知县有些茫然道。
宋以铎:“那就好,不知知县大人家中家法如何,可否伺候伺候你家这位侄子?”
家法?知县两眼一翻,他家家法可比二十大板子厉害多了,那可都是祖宗留下来处罚不听话小妾的,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能用到自家孩子身上。
知县脑袋嗡嗡作响,他已经想好该去哪儿找神医了。
林安影神经紧绷,等到知县侄子离开后,才稍微松了口气。宋以铎道:“夫人可有受伤?”
林安影道:“这么多暗卫跟着我,你得问问那知县家侄子有没有受伤。”
宋以铎噗嗤一笑,“怎不见书柔?”
“她去厨房提我办事去了。”
宋以铎握住林安影的手,“回来一趟,肯定要去看看你父亲,夫人,你若是歇息好了,便与我一同前去吧。”
林安影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笑来。他还记得那封古怪的信,这林老爹,他真不愿意去见。
可他只能轻轻点头,做出一副乖巧样儿。
宋以铎做事素来不拖泥带水,说见林老爹便立马带人往林府走去。林老爹在江南是颇有名气的富商,许多县城都有他的酒楼,虽不是最好最出名的酒楼,但胜在数量多,名气也不差。
林安影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僵了片刻。林府真是大排场,各个角落都充斥着“我有钱”的气息,偏偏审美又随了林老爹那一套暴发户喜好,属于瞧上去特别艳,华而不实的那种。
林安影很想掏出帕子擦汗,知县懂得低调,他家这林老爹却恨不得在脸上写满“我很富有”几个大字,两相对比起来,实在太过真实。还好林老爹是个做生意的,要不然皇上心里怎么想还不清楚呢。
宋以铎表情到没多大变化,直直踏进府里。开门的几个仆人本想拦下几人,质问一翻,却在瞧见众人身上的华服后闭了嘴,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宋以铎这次突然造访,林老爹没得到消息,一群人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仍没瞧见这家的主人。
小厮婢女匆匆走过,不少人瞧见了林安影,却只轻轻扫了一眼,仿佛没瞧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以铎道:“夫人,你不是这家最小的少爷吗?”
林安影心里大概有点明白了,却只能低声应道,“是。”
宋以铎道:“你家府上真有趣,下人见到少爷也没什么反应,是你家规矩如此,不必太在意礼节,还是……?”
宋以铎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林安影却已了然,他也希望是林老爹不懂规矩,没训好下人,可现在这情况,怎么瞧都是另一种可能更靠谱。
林安影尴尬地笑笑,看来原主在家里不受欢迎程度比他想象得还要厉害些。一开始的银子衣服,宫女口中的有钱老爹宠爱的儿子,怕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厢情愿。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过来一个穿着灰衣的中年人,那人瞧上去有四十多岁了,胡子一抖,眼睛瞪起来,“哪儿来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们。”林安影抬头,冲他轻轻一笑。再怎么被不受欢迎,也不会所有人都不认得他这个三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