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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冲隆生得阴郁,面色青白,瞧着就不是个好惹的。林安影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这浑身戾气的男人跪在地上,声音沙哑。
“草民从不是个好人,却也不是那般残忍嗜血无故取人性命的魔头。沈清潋出身名门,在江南是鼎鼎有名的大小姐,她出手阔绰,草民和弟兄们活得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沈清潋给的差事简单又来钱,草民也没想那么多,当下便去办了。”
沈清潋小脸惨白,血色全无,闻言眼睛瞪大,眼珠子想要爆出来般,她嘶吼道:“你胡说!皇上莫要听信这粗野之人的话!奴婢从小便待在家中,学那些刺绣女工之类的活儿,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不待宋以铎开口,安公公便骂道:“皇上让你说话了吗?!”
沈清潋哪顾得上什么礼仪,此时此刻自己若是不出口,往后怕是没说话的机会了,当下便要继续,安公公一个眼神,边上的侍卫会意,立即上前捂住沈清潋的嘴。沈清潋四肢挣扎一番,奈何弱女子就算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也不比得侍卫们,她只好瞪着眼睛,满脸泪水,苦苦瞧着宋以铎。
宋以铎瞧也不瞧可怜巴巴的沈清潋,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男人不敢抬眼直视皇帝,他咽咽口水,深吸几口气道:“草民经常为沈清潋办事,沈清潋瞧谁不顺眼便让草民去教训教训那人,草民也知道人命关天,草民虽拿了沈清潋的钱,但却也只是点到为止。”
林安影蹙眉,何冲隆这时候也不忘洗白自己?将为非作歹,罔顾王法,随意打人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宋以铎神色淡淡,“朕把你找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
何冲隆眼神瑟缩,忙道:“林妃娘娘之事,草民错了,但草民当时也只是按照沈清潋的话去办事,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沈清潋呜呜咽咽,奈何嘴巴被捂住,只能干瞪眼。
何冲隆又道:“沈清潋虽暗地里让草民为她办事,面上却维持着善良大小姐的样儿,所以名声在百姓之中十分不错。皇上,其实草民也非常不齿她的行为。”
宋以铎哼笑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何冲隆只好继续道:“据草民所知,沈清潋在江南之时,与林妃娘娘有所交集,似乎和林妃娘娘是好友。”
林安影皱眉,他虽没有原主记忆,可却亲自见过沈清潋作威作福的模样,原主和这种人会是朋友?况且从林老爹那只言片语中,自己也能听出沈清潋与原主应当关系不佳。
何冲隆道:“草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可有一日沈清潋让草民去办一件事。”
何冲隆看了一眼端坐着的林安影,却又赶忙收回眼神,他咬咬牙,道:“后来草民才知道,沈清潋自恃美貌,觉得自己是江南最漂亮的人儿。可当年林妃娘娘穿着粗布麻衣出去干活,被路人瞧见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说江南最好看的人不是沈家小姐,而是那个开酒馆的林老爹不得宠的小儿子。”
“后来沈清潋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林妃娘娘,江南不少人都见着沈清潋对林妃娘娘笑,有几次甚至把娘娘带到了她朋友面前。”
林安影越听越糊涂,初次见面之时,沈清潋的恶意都快溢出来了,她还能对着林安影笑?甚至和他做朋友?
沈清潋依旧没死心,还在那儿蹬着腿,这下子侍卫们不仅捂住她的嘴,更是拿出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何冲隆这才道:“草民也被骗了,以为沈清潋真心想与林妃娘娘好,林妃娘娘长得极为好看,草民曾猜测沈清潋是瞧上他了,想要让他做自己的夫婿。直到沈清潋找到草民,让草民毁掉他的脸,再把他送到妓/院之时,草民才知道自己猜错了。”林安影顿时感觉脸上一疼,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穿越过来之时,原主脸上有一道极为丑陋的疤痕,颜色漆黑,从额头一直到脸颊下方都有痕迹。除此之外,细细密密的其他不起眼的小划痕也布满了半张脸,似的那本可算圆润白皙的脸庞瞧上去几位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