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母亲(1 / 2)
发黑的地方隐约有了细微的跳动,沈尽欢不紧不慢将银针封住心脉。
没多久整个胸膛的经脉都变紫暴起,随着脉搏跳动,还能看见有小虫在蠕动,沈尽欢强忍恶心刚要破脉引血,便听胸膛正中间传来的撕裂的声音。
三人眼见平坦的地方慢慢隆起一个半手大的包,沈尽欢明白了什么不敢出声,手心里已捏出了冷汗。
李云褚上前半蹲,轻轻拂了拂那肿包,竟从里面发出了大虫子咀嚼食物时分泌唾液的声音,“难道蛊虫没有发作的原因,不在放蛊者,而是母虫本来就种在了他的身体里!”
“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就是养蛊的容器,母虫不断的繁衍,直至遍布全身血肉,身体承受不住便自行爆裂。”阿炎也反应过来。
沈尽欢咽了咽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慢慢拔起脐上的针,幼虫顺着洞眼慢慢滑了出来,眼前一阵黑转身扶住床柱。
“一不做二不休,将虫尽数引出再处置母虫!”李云褚担忧地看着沈尽欢,将各脉上的银针都一股脑拔了出来。
蛊虫果然疯狂窜涌出来。
李云褚抱过身体已软塌的沈尽欢跳出。
阿炎站在冷风口,将早准备好的热猪血放在地上。
蛊虫闻到了血腥味,一时间大大小小的虫子直汇向血源,冬夜的劲风一吹死了一大片。
母虫感受到异样,在体内躁动起来,浮上浮下似要破皮而出。
由于封住了白纪的心脉,身体上出现了黑的血斑,这时候若是让母虫自行破体定危及性命!
沈尽欢箭步上前迅速抽出封住心脉的长针,一下扎在了那包上,白乎乎的虫浆随细针拔出喷溅出来,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只觉胃中发麻,后脑眩晕眼睛一黑没了知觉。
再醒来已回到了房间。
想起昨晚上最后的那个瞬间顿时清醒了许多。
密糟的虫子简直就是她前世今生最大的阴影!
想起白纪,沈尽欢猛地坐起来,却突然被一股大力又按了回去。
“这么猛扎扎的再受了凉去!”
沈尽欢这才发现自己床边上坐着不是李云褚,愣愣躺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妇人。
还没来得及换下布施的朴衣,风尘仆仆的。
该怎么形容她呢。
面容姣好,端正大气。灰扑扑的衣裳在她身上也被衬的素雅非常,耳上的玉铛是她最钟爱的首饰。
一颦一笑都不像是快四十的妇人,更像是二八年华的姑娘。
是比记忆里还要年轻一些,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她这般耐看?
昨晚是一场梦吗?
我是怎么回来的?
沈尽欢不停地冒出问题。
又有人推门进来,是之彤。
之彤冲这边行了礼,毕恭毕敬道:“夫人可沐浴更衣了。”
这夫人语气还是一样的温婉的应着:“知道了,先下去吧。”
之彤应声行礼,头也不敢抬地推门出去。
沈尽欢余光看着之彤如惊弓之鸟的身影,轻笑了一声,偏过头去。她并不想先开口,身子却微微打着颤,心里还在隐约赌着莫名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