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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初苦不堪言,拉着苏沉鱼进了房间,焦头烂额的解释说:“真没什么,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靠那么近。”
苏沉鱼神色冷然,她倚在门框上,不咸不淡的说:“我又没看见前因后果,我就看见你和她搂在一块了。”
顾砚初瞬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啊,“姑奶奶啊,我什么时候跟她搂在一块了啊?”
“我…沉鱼,小鱼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啥人你还不清楚吗?我能是那种看见个女的就往上扑的登徒子吗?”顾砚初皮相生得极好,而现在他那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下垂,像个委屈的小狗。
苏沉鱼不为所动,她撇撇嘴,推开顾砚初:“我没跟你说现在的事,我说的是你以前!”
顾砚初立即懵了:“以前?什么以前?”
于是苏沉鱼立马翻起了旧账:“以前?以前的顾少爷不是跟我说自己是圈子里有名的浪子?怎么?现在不认账了,我当时就是少不更事,被你的花言巧语懵蒙蔽了双眼!”
苏沉鱼越说越气,本来还只有三分的怒火顿时窜成了十分,顾砚初目瞪口呆的听她把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件件翻出来说道,茫然又懵逼——少年人那些爱吹牛的习性他以前全都有,苏沉鱼当时还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听他吹逼也能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可怜他几年过去,早已忘记自己当年曾经吹过怎样的牛逼了。
他不记得没关系,苏沉鱼记得就行了。
苏沉鱼说:“你追我的时候跟我说,要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一个全世界最大的惊喜,那天我坐飞机从剧组赶回来,结果你丫的跑到我剧组去给我放烟花,被媒体拍到之后全在猜你这烟花是给谁放的,猜了半个月都没猜到是我,因为我回去了!”
苏沉鱼现在想起来还是恨恨的:“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小报上写的新闻:只得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不知道新人是谁,反正旧人是我就对了。”
顾砚初一阵窒息,小声哔哔:“那是因为你当时跟我说剧组要赶工,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苏沉鱼瞪他一眼,继续叨叨:“还有一次,有个十八线小主播频频暗示你在追她,我还以为是她瞎掰的,结果我一看,你居然是她直播间的榜一!”
“那不是我刷的啊,她签在我公司了,我不知道谁拿我的号冒充的。”顾砚初冤枉,就差指天指地发誓了:“我从来不看那些主播的,你信我。”
苏沉鱼张了张嘴,还欲说下去,顾砚初弯下腰捧着她的脸,眼神语气温柔道:“我都知道。”
苏沉鱼一下被震住了,干巴巴问:“知道什么?”
“你这些年的委屈我全都知道,全都记在心里了。”他把苏沉鱼搂进怀里,苏沉鱼身高不高,额头刚好抵在他肩膀上,苏沉鱼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淡淡薄荷香,和……淡淡的烟草味。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抽烟了?”她募地抬起头。
顾砚初把她的脑袋往怀里摁,竭力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只要把你困在我怀里,你就打不到我了。
……
徐阿姨拖着地走过,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年轻人啊……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忽然,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刚好滴在了她的鼻尖,徐阿姨皱了皱眉,伸手一看,居然是一滴血。
四楼的走廊上,江霏霏苟延残喘的,爬过一个又一个阶梯,她头发凌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而她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也全是血迹。
楼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刘芬拖着大剪刀站在楼道上,她浑身是血,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腿上的血已经全都和汗毛黏在了一块。
而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正提着的是杨立业的人头。
也许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是这样死的,被一个猎物勒死,再被另一个猎物砍下了头,像在炫耀某种战利品那样满公寓的晃荡。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遍布整栋楼了,他的脑袋跟随着他的爱人,身体却分散在各个楼层——鬼知道刘芬发起疯来的时候会把他往哪里扔呢?
于是,苏沉鱼上厕所的时候,就看见一只断手刚好挂在厕所的隔间门上。
这就很尴尬了。她抓了抓头发,找了个根子把断手挑下来扔到地上,自言自语道:“看来徐阿姨的保洁工作做得不是很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