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07：匈牙利（1 / 2）
和诺贝尔商定好新的研究方向——硝.酸.甘.油对心脏病的治疗作用后，乔威还是和诺贝尔一起在一栋别墅里喝了茶。
他们仔细探讨了关于基金会的运作方式和诺贝尔新公司的发展方向，乔威也毫不避讳的向他表示自己将会拆分现在的未来科技基金会，另设“未来慈善”、“未来投资”、“未来传媒”、“未来基金”等机构，来应对不同领域的需要。
诺贝尔的新公司，就会成为未来投资的第一个合作对象。
在启明星升起时，乔威把打着哈欠的诺贝尔送了回去，并让住宅处的仆人替他向老达西致歉，说明自己需要先去匈牙利一趟，不能及时拜访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乔威在管家詹森的帮助下，巧妙的配合了不同对象的作息时间差，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在黄昏、晚餐又或是凌晨，和一些人见面。
他安排好了基金会的后续发展，也整合了诺贝尔炸.药公司的资源，按照约定帮助诺贝尔成立了新的制药和工业集团公司，并在大众面前正式确定了自己作为老威克汉姆的继承人，获得了在威克汉姆家背后的某些人的信任和认可。
乔威在这方面倒是能屈能伸。
以前对老威克汉姆恭恭敬敬的家伙，在乔威拜访时却开始摆脸色，乔威也毫无芥蒂。既然乔威的身份已经变了，现在当然该轮到他来对“年长者”表达敬意，乔威有这种自觉。
这又让乔威意外的发现了不做人之后的优点。
人类的荣辱观源于自身对外界评论的在意，而这种在意的根本，则是社会道德的束缚。
在乔威戴上石鬼面后，他对外界和自我的认知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自我约束的标准也与惯有的社会道德之间产生了一定的差异。
脱离人类躯体的束缚后，很多时候乔威的情绪表达显得跳脱、喜怒不定、自我放飞，所幸乔威本来就是一个性格谨慎、遇事三思的人，倒也不至于因为冲动而坏事，反而比过去更为果断、坚定。
从他最初就敢用碰瓷莫扎特来为自己赚第一波流量，不做人后也没有选择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直接睡够一百年这么稳妥的“苟到新世纪”路线，而是想要去影响、乃至改变世界，就知道乔威是也有极为大胆和野心勃勃的一面。
以前乔威虽然在关键性.事件上有着很强的行动力，并且很少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但在诸多小事上缺乏魄力，社交上也始终不够圆滑，常常需要妻子乔治亚娜帮他描补。
不做人之后徒增的个体力量所带来的自信和强欲，却意外的补足了乔威的缺点。
乔威觉得在某些方面确实已经超越了人类。最起码，他超越了身为人类时的自己。
现在的乔威不敢说自己有驾驭恶人的魄力，但当一个奖惩分明的好老板，充分调动手下的主观能动性，对正确的人选给予信任和大胆放权——在经过了长达几十年的乔治.威克汉姆生涯的磨练后，他还算拿手。
在以新身份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朋友们”和下属后，乔威去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的行程定了下来，而这一次乔威不打算再把管家詹森带在自己的身边。
他甚至将放在詹森身上的那颗肉球也收了回来。
“恐惧源于未知，但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之后，我是什么，也许你心里已有定论了？”乔威嘴角含笑，握着肉球的手伸到了被厚重黑布隔开的阳光下，一心二用的感受着组织体化为飞灰的过程。
“告诉我，你现在想怎么选？”他看着眼神中褪去了狂热的詹森，“还想拿圣水泼我吗？”
在乔威那双猩红的双眸注视下，詹森仿佛回到燃起大火的夜晚，鼻尖出现了被热浪席卷和灼烧的幻觉。
詹森看着乔威收回后变得焦黑、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的手腕，干涩的说，“是的、不，老爷。”
“您始终遵守着人类社会的规则，我认为您还是人类。”詹森的话语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流畅，“很抱歉我之前太过胆小，没能充分理解您的意图，做出了失礼的事。”
“以后不会了吧？”乔威拍了拍詹森的肩膀。
“绝对不会了，我的老爷。”这一次，管家詹森抬头直视了乔威的双眼。
管家詹森孤儿出身，从小便得到了乔治.威克汉姆的资助，在从被威克汉姆家看好的一众男仆中脱颖而出后，至今已经以管家的身份为他的老爷服务了十几年。
在年轻时婚姻不顺后，詹森便放弃了自己组建家庭的想法，再加上他一直十分崇拜自己老爷的为人与社会贡献，对于自己得到的尊重和薪酬也非常满意，所以管家詹森从来不怀疑自己会为威克汉姆家工作到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但在乔威拿到了石鬼面后，种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就让管家詹森既怕自己的好老爷被魔鬼附身了，又怕他是被诱惑而堕落了。如果老爷不再是原来的老爷，事情总会有暴露的一天，乔治.威克汉姆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也会大变。
管家詹森想要保护乔治.威克汉姆的名誉，也想保护威克汉姆家的其他人和自己的安全，这才选择了“背叛”他的老爷。
这些天来，虽然管家詹森的想法确实被乔威释放的荷洛蒙所引导，但他并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丧失理智，乔威的所作所为都被他看在眼里，在乔威接触了对管家詹森施加的影响后，詹森也恢复了思考。
选择向乔威先生交出自己的忠诚，是管家詹森结论。
一个愿意遵守社会规则、懂得克制自身欲望、并努力维系着老威克汉姆多年来的名望和奋斗目标的“异类”，总比超出人类容忍底线、沉迷力量的吸血怪物要好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