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了却婚事(1 / 2)
酷暑逐渐瓦解,热风不再灼人,聒噪了一夏的蝉鸣也好似疲乏了,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这一季的盛夏不甘心地离去。
不知不觉间,谢长安一行人在庄子上住了一月有余,萧若辰的外伤尽皆退去,精雕细琢的容貌未曾损害半分,只是扭伤的脚踝还未痊愈,自由奔走只能眼巴巴的渴望,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是快要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
不过好在有燕和曦相。
燕和曦虽怯弱,却是个乖巧的,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知道萧若辰是因着自己吃了苦头,见萧若辰日里恹恹,不时寻了乐子逗趣萧若辰。不过萧若辰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小老头,往往对燕和曦的把戏提不起兴致,不过却不忍燕和曦失落,自然而然的强颜欢笑已是炉火纯青。
如此看来,二人好似本末倒置了。
更多的时候燕清岚会亲自教导二人学识,或许说启蒙更为合适。不同于刻板的老夫子,燕清岚的学识和眼界叫他的言论如妙笔生花,引经据典不在话下,且依附于前人约定俗成的观点,总能别出心裁,引导两个小家伙以别样的思维、方式却去看到万事万物的另一面。
谢长安偶有去听了几回,心下震撼又惊奇,只道燕和曦只要得了燕清岚七八分真传亦能在京城名声鹊起。不过瞧燕清岚不是重视虚名之人,能有此成就也因着心之所向,若是一味为了声名在外,怕是也不能取得如此造诣。有其父必有其子,燕和曦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不过,以上种种谢长安可不敢与萧钰说起,生怕又掀翻了醋坛子。
正想着,谢长安就听得萧钰清亮的声音自屋外传来,“长安,我与你说!”随之没有下文,直至萧钰眉目带笑地出现在谢长安跟前。
瞧萧钰神神秘秘的,谢长安不免也勾起了兴趣,好奇道:“怎的,今日又发现什么好玩意了?”闲不住的萧钰这段时日都与萧元四下“钻研”,可不是研究什么学识琴棋书画,而是环绕着庄子险些掘地三尺可发掘了个遍。
乡下的庄子,本就无甚娱乐可言,初时新鲜,不过闹腾几日就腻味了,只得自寻乐趣了。不过寇涟漪可不是腻味了,却是因着谢长安的一席话逐渐改头换面了,忠亲王妃与萧元虽惊讶,可欢喜多余惊讶,世俗总叫人要妥协的。
“方才我与大哥往竹林去,你猜我瞧见谁了?”
庄子上不过那么几人,谢长安略一思忖就明了了,温柔的眸子闪过莹光,“莫不是梨白与那李师傅?”
萧钰含笑颔首,“正是,因着不敢‘打草惊蛇’,我与大哥只在远处观望,二人隔着三步有余,虽瞧着好似一直是梨白在说什么,不过木头似的李若愚也不时点头附和着,啧啧啧,木头也开窍了。”
见萧钰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谢长安无奈一笑,揶揄道:“怎的堂堂的安郡王爷竟去偷听旁人的墙角?”不过那李若愚的功夫之高,岂会不知萧钰与萧元二人的行径,不过是为免尴尬强做不知而已,但萧钰与萧元的形象怕是一落千丈了。
谢长安更为惊讶的是萧元竟会陪着萧钰做如此不合规矩之事,想来寇涟漪的“以身作则”功不可没,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任凭谢长安揶揄萧钰也不以为耻,虽没有反以为荣,但其兴致却半分未减,端了酸梅汁一饮而尽,口中生津,隐约的躁意又去了几分,旋即又道:“方才大哥与我说,这段时日张汉得了空就往外跑,可不知去会哪位佳人?”
狐狸笑里昭然若揭,谢长安与之一笑,正待说什么,青霜正好端了果子入屋,萧钰忙不迭地朝谢长安使眼色,示意其一鼓作气。
夫唱妇随,谢长安也不慌,目光逡巡在青霜身上,待青霜手上利落了要退出屋之时及时唤住了青霜,直言不讳道:“青霜,我打算将你说与张汉,你意下如何?”
谢长安的直白叫青霜立时红了脸,垂了脑袋一时又羞又嗔,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应下了好似自己不矜持,不应又有违本心,却却是个为难的,只踌躇地喊了声“小姐……”
萧钰似笑非笑地看了谢长安一眼,好似在说难得瞧见素日雷厉风行的青霜也有如此忸怩的时候,当真是难得一见。
“愿不愿意,你且认真说来。”
虽明知青霜心下是愿意的,但谢长安仍要一个肯定答案,成婚是一辈子的事,慎重而庄重,答应下了,是决心,亦是承诺。
好半晌,青霜总算憋出了一句,“青霜但凭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