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走了这么久路累得不行的两人随便找了个茶寮坐下喝茶歇脚，本来坑了三个表面闺蜜一顿还挺高兴的古月瑶这会儿也有点蔫儿吧嗒的：“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要了蔡怡那金簪子了！”“姑娘心善，哪里是做这样事儿的？”白芷抿了口有些发涩的茶水，心中也有些发涩，从前这样的茶水，哪怕是府里下人都不喝的，如今她们姑娘也要受这个委屈了。

古月瑶不知她心中所想，端起茶碗小口小口不一会儿大半碗茶就没了，随意用袖口擦了擦湿润的唇角，道：“我那也不是心善，再说蔡怡也没多少坏心，就是人傻。”

一个憨傻憨傻的土大款，性子又急躁，可不是总叫人拿来当枪使嘛！在古月瑶的记忆中，蔡怡在定安州闺秀圈子里可是没什么朋友的，毕竟没少被魏敏兰、李依依等人明面上拿人当闺中密友，实际上总教她穿红着绿当她们的陪衬，还要拿来当枪使。

倒是原主性子稍孤僻些，内里纯净，不屑于做这些事儿，倒与蔡怡不算太亲近。

“…”白芷从前与姑娘并不算太亲近，只知姑娘性子有些清冷，但到底什么秉性她还真有些拿不准，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只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所幸姑娘也不是真的要跟她深入唠唠，二人约摸歇了一刻钟，古月瑶决定去从前时常光顾的绸缎庄子探探。

绸缎庄子掌柜的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姓宋，虽然拜高却不踩低，知古家落魄也没给古月瑶二人冷板凳坐，听她二人是来卖衣裳的，带着到一处隔间说话，打开包袱细细检查后，宋氏笑吟吟道：“古大姑娘，这斗篷是去岁冬日前我们铺子给令堂制作的，古大姑娘既舍得割爱，我出二百两收了，但其余的衣裳都是穿过的，我们就不方便要了，如何？”

这斗篷虽说是去年做的，但古太太当时不缺衣裳穿，这斗篷还是簇新的，当时这斗篷卖了四百两，如今花二百两收回，一则是全了古家早年帮衬的情谊，二是这斗篷用料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卖出好价钱倒也不难。

“可以，多谢宋掌柜的。”古月瑶虽不是原主历经家中骤变，受尽人情冷暖，但也感念宋掌柜的雪中送炭之谊。

宋掌柜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古月瑶，从前古大姑娘虽不是胡搅蛮缠的性子，但待人说话总是淡淡的，如今说话竟也变得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不过宋掌柜的诧异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毕竟骤逢大变，古大姑娘若是自己都立不起来，那日子确实也没法过了。

如是想到，宋掌柜很快取来银子：“古姑娘，这是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另有四锭十两纹银以及十两的散碎银两，您点点没错儿的话咱就两清了。”

古月瑶将其余银两小心收入贴身的暗袋内，两人谢过宋掌柜后，才又寻回头先开价算高的当铺，将剩余的衣裳全都当了，换得白银二十两。

怀里揣着二百两“巨款”的古月瑶与白芷从当铺出来，才长长地吁一口气：“可算是有钱给姨娘您去抓药了。”

“姑娘，那咱现下是去哪儿？药铺还是布庄？”身上藏着方才大姑娘给她买药用的二十两纹银，白芷眉眼间的神色也松泛了不少。

要知道太太身子不爽利要用的大都是些温补的药材，这些药材大都不算便宜，二十两也够给太太吃小半年的补药了。

古月瑶道先去买药，二人到药房抓好药后，又雇了架马车跟着去拉东西，兜兜转转到西市平民区找了个价格实惠的布庄，买了三十斤棉花、十匹细棉料子、两匹粗棉料子，这布庄的货质量差些，但胜在价格便宜，买这么多东西才花了十七两，掌柜的难得碰着出手这么阔绰的客户，也让了些价，还送了小半筐碎布头。

从布庄出来，又在市场那边买了十五只小鸡崽、两只黑乎乎的小狗崽，猪板油、盐巴、煤炭若干，装了满满当当一马车才算完。